在贺余悸心里的贺婧晚,是一个不作恶的女孩子。
尽管小的时候他们一家受尽其他人的唾弃和辱骂,这个小姑娘只会躲在暗处远远的看着,这是一个小姑娘不应该承受,也承受不起的。
可他的母亲,一个很美的女子。
贺芸晴总是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开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照亮这一家人的黑暗之所,牵着两个孩子,轻声细语的告诉他们不作恶。
他的母亲总是这样,任凭多大的苦难到她面前都只是一笑置之。她软弱吗?她很软弱。她可以轻易地给别人下跪。她坚强吗?她也很坚强,为了她的孩子,她努力活了很久很久。
贺余悸仰望着自己的母亲,就像仰望神明一样。他悄悄把视线落在了妹妹身上,灯光把她的白色连衣裙染成暖黄色,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妈妈满是伤痕的脸颊。
后来她真的做到了,凡是母亲生前希望她做到的,她全部都一一做到了。
她钢琴满级,是因为妈妈生前很喜欢弹钢琴,尽管她会弹的曲子不多,但贺婧晚就喜欢把小脑袋抵在钢琴凳上,俯视着弹钢琴的妈妈。
妈妈还教过她唱歌,教过她跳舞,所以她唱歌很棒,跳舞也很好。
愿她三冬暖,愿她春不寒,愿她漆黑有灯,愿她往后路途,深情不再枉付。
可贺婧晚终究还是忘记了妈妈嘱咐她的最最重要的一点不作恶。
…
贺婧晚轻轻搅动着杯里的牛奶,似无意似有心,“她如果听话一点,离你远一点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她的心意在跨年夜那天晚上就被贺余悸窥的清清楚楚了。也是在那天晚上,他将她的赤子之心打入十八层地狱。
“那个陪了你十几年的人是我不是她秦念昔,她才出现了几个月?”贺婧晚茫然的盯着被子里晃动着的牛奶,嘴唇机械的动着,“……还是说,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她忽然抬起头,盯着贺余悸的脸,笑的抽搐。
“你总是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总是这样的一副表情。”
“既然是她该死,那就让她去死好了。”
半晌,都没有声音再响起过。
良久,贺余悸忽然发出了一声极低的笑声。
他把玻璃杯随手放在了厨房的吧台上,脚步一旋便朝贺婧晚走了过去。
贺婧晚原以为他会过来狠狠扇自己一巴掌。可他却没有。
轻轻浅浅的一句话绕唇而出,“真那么喜欢我?”
贺婧晚的眉头极轻的皱了一下,仅仅一瞬。
下一秒,贺余悸拦腰抱起她,将她扛在肩上。
贺婧晚失声尖叫一声,玻璃杯里的牛奶撒了出来,溅在了贺余悸的衣服上。
贺余悸把她丢在沙发上,在她还没坐稳的时候,俯身压在她上方。
属于他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惊慌失措。一个劲的往后躲闪。
“怎么?怕了吗?”贺余悸说着,扣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往后一扯,将她扯到自己身下。
贺婧晚瞪大双眸。
贺余悸却是弯唇一笑,一条腿挤入她的双腿之间,“想要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