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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衍白整个下午都在书房工作,于祈三点钟左右便离开了。
忙完工作时,已经错过了晚饭时间。
温衍白穿着黑色的居家服踩着棉拖,推开了祝唯一的卧室,原本床头两侧的长柜上的仪器已经被撤走,放着巨大又毛绒的公仔。
祝唯一明显是刚洗完头,头发也还没有吹干,此刻正跪在沙发上两手叉腰,抬着下巴上身慢慢往下倾。
她在练下腰。
温衍白放缓脚步,踩在地毯上其实并不会发出很大的声响从而影响到她。
“一、二、三”
祝唯一深吸口气,身体放轻松。
腰弯下那刻,如墨般的藻发铺散而开,垂在地面上。果不其然,正如温衍白所说,她也该去剪剪自己的长发了。
祝唯一扶着腰坚持了会,便重新直直跪着,然后膝盖与大腿并拢随意坐着,两只脚背朝前。
浴室里传来了稀稀疏疏的流水声,祝唯一连忙起身跑到浴室门前,捏了捏嗓子,刻意压着喉咙讲话,听上去有点像年过七旬的老人的年迈嗓音,“儿子啊……”
倏然,潺潺流水声戛然而止。
祝唯一亲眼看着门把被人从里面拧动,还没等门口开出一条缝,拔腿就跑得没影儿了。
腰间围着一块浴巾的温衍白拉开门,看着眼前空荡的场景,扶额无奈。
幸灾乐祸的祝唯一步伐轻盈跳上床,然后就跟软化了似的瘫倒,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祝唯一鲤鱼打挺而起,坐在床边拉开了抽屉。
——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本结婚证。
祝唯一拿起那两本结婚证端详着,两本结婚证的持证人分别是她和温衍白,结婚证颜色颜色也是喜庆的大红色。
要不是上边有她的亲笔签名,还真不敢相信她真的泡到了温衍白!
她终于……泡到了!
温衍白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短发还在滴水,经过几米的小走廊进入卧室,就看到祝唯一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两本结婚证在傻笑。
心中一暖。
温衍白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唇角微微勾起,“碰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祝唯一扭头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结婚证,“我这不是第一次结婚嘛,我就研究研究它,这照片拍得还不错。”
说着,祝唯一打开了持证人是她自己的那本结婚证,两寸照上是穿着白衬衫的她和温衍白,身后是红色的背景布。
男人温柔敦厚,女子明艳娇媚。
祝唯一心里不由得感慨,拍得还挺好看的,她家大白秀色可餐,时过境迁,现在变得成熟稳重,但依旧是她喜欢的模样。
“你想结几次婚?”他突然凑近她,毛巾随意搭在脖颈上。
祝唯一注意力放在结婚证上,没太注意听他的话,“你刚说什么?”
温衍白抿了抿唇,“我说,你想结几次婚?”
祝唯一疑惑不解,这难道不是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结一次婚吗?除非离婚……难道温衍白要跟她离婚?!
祝唯一眨巴着眼,口无遮拦地:“你想跟我离婚?”
结婚证都还没捂热呢!
男人声音暗哑,身上有清新的柠檬香味四溢而来,“不离婚。”
像是在说给祝唯一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祝唯一脑袋有些迷糊,把结婚证放进抽屉里后盘腿坐在床边靠着床头,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腰下其他部位,语气有些不太友好,“那你问我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温衍白眉头舒展开了些,这时候才意识到祝唯一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我们没有办婚礼。”
“……”
“祝唯一,我们二月份办婚礼吧。”他目光紧锁她俏脸,“我们把中式和西式都办一遍,年后我们去普罗旺斯薰衣草庄园旅游,你想去的,我们都去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