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傅辞遇从昏睡中苏醒了过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格外明媚,从窗口照射进来,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傅辞遇感觉浑身酸疼,费了很大力气,也没能抬起手,想要说些什么,又被呼吸罩挡在了唇齿之间。
他艰难的转过头,映入眼帘的,除了耀眼刺目的阳光,还有趴在床边熟睡着的女孩。
她瘦了很多,眼眶周围泛着青色,由此可见她熬了多久,整个人就像一口气吊着的空壳子,没有任何神采和生气,仿佛全凭着一股意志在撑着。
他皱了皱眉头,又试图抬手,却发现他的手正被女孩紧紧的握着……
原本以为麻痛感是手术后留下后遗反应,这会总算弄清楚,是被女孩握麻的,而另一只手打着石膏,别说动了,甚至连点知觉都没有。
他猜想可能是医生打得镇静剂还在发挥着麻醉作用。
大手术后,人往往会气力不济,傅辞遇虽然很想把江晚叫醒,和她说两句话,但还是没抵挡住身体传来的倦意,很快就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床头柜上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他偏过头,出于上午的记忆,去寻找女孩的身影……女孩此时正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他看了一眼书名,是雨果的悲惨世界。
那书一直放在他的书柜上,可能是陪床无聊,才被她拿过来打发时间。
上部大概130万字左右,看她的进度,应该已经看了一半。
傅辞遇动了动没打石膏的手,敲了敲床沿,虽然声音很细微,但还是被江晚听到了,她从书中抬起头,便看到了正睁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看的傅辞遇。
江晚手中的书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可两人谁都没顾上这声响带来的突兀感受,只见女孩一下子扑到了床边,一双装着星辰的眼睛瞬间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你醒了?”江晚就像是在浪疾风高的海上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还认识我吗?这是几?”
傅辞遇戴着呼吸机,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如果不靠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只能凑过去,仔细的听他在说什么:“帮我把呼吸机摘下来。”
江晚应了一声,伸手帮他把呼吸机摘了下来,紧接着她又把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傅辞遇,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这是几?还知道我是谁吗?”
傅辞遇笑了笑,只说了两个字儿:“晚晚。”
江晚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从他的神态和语调就能确定他没有因为车祸和手术失去什么记忆,或是智力退化。
他还是她的那个傅辞遇,那个完完整整的傅辞遇。
“哭什么啊?”傅辞遇抬起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都不好看了。”
江晚没法告诉他,当他在死门关徘徊的时候,她仿佛也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江晚吸了吸发红的鼻子:“哭也分很多种的好不好?我这种哭法叫做梨花带雨,怎么就不好看了。”
傅辞遇又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神也愈发温柔了。人人看rrk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