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纯定在原地,“离开前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小允就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你不需要知道。”南宫云杰依旧只是轻抿着红酒,没有起伏的语调无法让人琢磨透他的情绪。
单一纯的眸光掠过摆放在沙发茶几上的那个纸箱,忆起余姐曾经跟她提到过的马小允写给南宫云杰的那些信,单一纯缓缓逸出,“你想着小允,就不该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女人一个人的时候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回去陪她吧!”
南宫云杰没有回答单一纯。
单一纯转身离去前留下最后一番话,“云杰……我不会离开这家酒店,因为我期盼能够在这里再次遇见你,但,同时我也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再来这里,因为这预示着你和马小允一直都很幸福……最后,祝福你!”
洛杉矶。
马小允靠坐在床头,手中是南宫云杰曾经送给她的那只手机,她明明只要按下他的名字就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可她始终无法鼓起勇气。
他已经离开五天了,作为他的妻子,她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深深吸了口气以遏止心头的疼痛,马小允放下手机,而后下床走进浴室。
马小允并不知道,她前一秒刚走进浴室,南宫云杰后一秒便已经扭开了房门门把。
半个小时后,马小允沐浴后步出浴室。
马小允完全没有想到南宫云杰已经回来,此刻并且已经换好居家服坐在房间内的唯一的沙发上。
当南宫云杰抬起的视线注意到她的时,她颇为尴尬地杵在了原地。
天知道她以为房间没有人,所以就穿着他的衬衫出来了……其实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他总是让她这么穿的,在浴室沐浴的时候她精神恍惚,所以习惯性地穿着他的衬衫出来了。
不过,他们是夫妻,这样的情况应该是司空见惯……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亲密却化成了尴尬。
极力掩饰脸上的羞窘,马小允率先出声,“你回来了。”
南宫云杰起身步入浴室,“刚下飞机。”
马小允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对他道,“我帮你放水吧。”
南宫云杰已然走进浴室,轻淡回答,“不用。”
马小允坐在床沿片刻,然后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这似乎就是了然出院以后他们在这间房里的相处习惯,没有过多的交流,至多只是同睡在了一张床上。
马小允侧过身,慢慢地闭起眸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她身旁的位置凹陷,他睡在了她的边上,她的鼻息内全是他淡淡的气息与沐浴后的好闻香味。
灯暗了下来,她缓缓地睁开湿润的眼眸……
他不知道,他去了五天,她想了他五天……
刚才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好开心,她想要去抱他,也好想问他,离开了五天,他有没有想她,然而,她只能无措地站在原地,连跟他说句话都那么的困难。
思考自此,她终于隐忍不住地问道,“所以,我们就打算这样走下去了?”
他没有回答。
她以为他不愿跟她说话,她吞噎了下喉间的酸涩,咬了咬唇逸出,“如果非要这样的走下去,那我们的婚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畔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马小允却仍旧没有得到南宫云杰的回应。
终于,马小允隐忍不住地转过身。
“呃……”
她没有想过转过身的这一刹那她会毫无预警地被他压在身下……
她无处安放的手无意间碰触到他紧实的背部,她这才知道,他刚刚没有回应她是因为他正在褪去自身的衣物。
此刻她来不及反应,他凉薄的唇瓣便已经覆上她的。
许久没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他给予她的不是那种强制而霸道的吻,而是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很轻,很密,好似生怕弄伤她一样。
她睁大清漾的眼瞳,这一刻只有久违了的亲密气息充斥在他们的鼻息之间,她的眼眶逐渐灼涩,委屈的抽泣声慢慢逸出呐。
听见她抽泣的声音,他这才慢慢地放开她,幽深如潭的黑眸紧睇着她凄楚的脸庞。
她看着他,眼泪肆意流淌,忍不住将压制在心底的酸涩全数宣泄。
他凝睇着她许久,蓦地,他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滑出的泪液,低沉逸出,“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咬着唇,默默地看着他在黑夜中分外立体的俊逸五官。
他沙哑逸出,“有没有后悔嫁给我?”
她立即摇首,看着他的眸光坚定不已。
他俯低首再次吻上她的唇瓣,纠缠许久后又放开。
她不知所措,因为不知道下一秒他们的结局会变成怎样,她的手紧紧地揪着身下的床单。
他又深深地看了她几秒,发现她身体在瑟瑟的颤抖后,他拿起了她放在身体两侧的手,而后将她的手环抱在他的身上。
仿佛从没有如此亲密过,她的手在碰触到他精壮的腰身那一刻便本能地选择抽手。
然而,他不容许她在这一秒退缩,他拉回她的手,逼着她用双手环抱着他。
她的手颤抖地停驻在他宽阔的脊背,依旧没有勇气拥抱他。
他低嗄命令,“抱紧我。”
或许是他霸道而坚定的语气给予了她勇气,她终于环紧他。
他的眸光停驻在她清澈的瞳眸上,没有什么异样,却如深海漩涡般令她沉陷。
他平静地问,“你说出刚才那番话,有没有想过后果会怎样?”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喉间充满着艰涩,她的眼底皆是委屈。
他眉心紧蹙,语调略显不悦,“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
“你生气,所以不理我……”她酸涩地指控。
“你的确是惹我生气了。”他说,薄唇渐抿。
“你误会了我和泽旭的关系。”
“我给了你很多次解释的机会。”他压着她的身子,嗓音焦虑,“你不愿意跟我解释,却总是用几句你和他没有丝毫关系的言语来敷衍我,但你是否清楚,我是你的丈夫,我不允许我的女人关心他人多过关心她的丈夫。”
半垂的长睫内生起雾气,她低声问道,“你现在还在乎吗?”
他低哑咒骂,“该死的,我除了在乎这个还会在乎什么?”
她心底的防线被他此刻夹杂着十足占有欲与渴望的急切全部攻破。
她抱着他,颤抖逸出,“我以为你在乎的是我和金泽旭在酒店呆过两夜……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因为我有我想要保护的人,也有我想要守住的秘密……但如果你在乎的只是我关心泽旭而多过关心你,我可以以我们在婚礼上的誓言起誓,我在乎的只有你。”
他霎时动作滞怔,仿佛等了有一个世纪之久才等到她如此肯定的字眼。
她凝视着他,因强抑直冲眼眶的酸涩而沙了嗓音,“你为了我而没有对付金泽旭,我真的很开心……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你很难做到这些,尽管你生我的气,这亦说明你依然在乎我的感受……只是我明知道你生气,我却不能向你解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抬了抬肩,将方才压覆在她身上的所有重量撤离,并将手臂环在她的背后,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
夜色静谧,室内仿佛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他终于开口,说话很轻很轻,“你再说两句你在乎我的话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