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的副作用之强，是玉绝尘始料未及的。

在那个服完药的寂静无人的深夜，玉绝尘在床上辗转反侧，却始终难以入眠。

那种痛苦，真的让她绝望。

那是一种被千万只蚂蚁噬心，自己却没有办法挣脱的无助。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但是玉绝尘的痛，却像是连绵不绝，那种让她窒息的感觉，真的……

“啊。”

玉绝尘忍不住喊了出来，她身下的床单，都快要被自己抓破了。

崩溃，无助，心理防线崩塌。

各种交杂的感情让她难以控制，怎么会这样。

“主子，您没事吧。”

梅落闻声而入，脸上全都是担忧。

这夜里过于安静，稍微有一点声音，就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玉绝尘就算很努力隐忍了，声音依旧还是那般的凄厉。

女子，总是虚弱的。

玉绝尘再怎么坚强，也不会例外。

“无妨，我可以。”

玉绝尘咽了口气，看得出来她在忍着。

她不想因为自己给别人添麻烦，尤其是给身边的人带来困难。

梅落今儿白日里已经足够疲惫了，她应该休息了。

“可是您看上去……”

“没关系，”玉绝尘惨白着脸努力扯过一抹淡笑，那笑容里全然都是慰藉，“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先回去吧。明儿还有事情要你去做，不能休息不好。”

“那……好吧。”

梅落没有再坚持，因为玉绝尘没说错，她确实没有任何作用。

而且或许她不在，玉绝尘更方便释放自己的苦楚。

梅落看着自己的主子，真的很心疼很心疼。

很多情绪都不是没由来的。

就算她只是个小丫鬟，也是有自己的情感的。

这个夜晚，玉绝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度过的。

陪伴她的，只有稀稀疏疏的痛感。

好在黑夜并不是一望无际的，它是有尽头的。

玉绝尘的痛苦自然也应该是有尽头的。

翌日一大早，她的痛楚似乎就减轻了不少。

果然很多药物都是在黑夜里发酵的，白天总是能驱散一些痛苦的。

“主子醒了，快起来喝点儿药吧。”

梅落几乎是在玉绝尘睁开眼的瞬间就来到了屋子里，她的手里还端着一碗新鲜的刚刚熬出来的药物。

玉绝尘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她现在看见这冒着热气的药物，真的有些头痛。

昨儿夜里的痛苦真的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怕是玉绝尘以后很长时间的一个阴影了。

“什，什么药啊？苦不苦啊。”

玉绝尘面露难色，她不想喝。360文学网360x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