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三睡眠本就浅,听见苏觅这一声尖叫,紧忙爬起来健步如飞到偏屋。见苏觅在门口处瑟瑟发抖,伸手将她扣入怀里,贴着男人胸口一股汗味儿袭来。
“原来是一只猫!”赵老三掌灯,见一只黑色的猫正在窗口处偷吃晾着的干鱼。二人这才宽心,苏觅贴着男人,见男人比自己还紧张,面颊和胸前全是豆般大的汗珠,顺着小麦色的皮肤滑落儒衣衫里头。
“夫君很怕猫吗?”苏觅倒是沉着,一双柔软的小手,箍着赵老三的胳膊。
赵老三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汗水,打盆水洗了个脸,以前一些事情闪过脑海。他不知这些事情该如何说,见苏觅只罩薄薄的内衬,担心她着凉:“没事,只是怕强盗进屋,吓着娘子,所以就紧张了。”
苏觅一听男人这般心疼自己,心头一暖拿出锦帕来擦了擦男人的胸膛:“夫君,我们去睡觉吧!”
这后半夜,男人躺在床铺上,一直睁着眼眸。眸子漆黑,融入这夜色里。旁侧小娘子倒是睡得很香甜,均匀的呼吸声在卧房响起。男人耳畔听着这声音,才觉着踏实了一些。
第二日一早,苏觅起来时,赵老三正在往板车上装豆腐。本来想着一块儿去镇上,但赵老三想着她来月信,身子虚得很便执意要她在屋里休息。
见赵老三面色有些泛白,一双漆黑的眼眸透着几分疲惫之意,便知道昨日没有睡好。苏觅给他装了一些干粮放在车上,又叮嘱他晚上夜饭在罗德清家吃,要早些回来,还带一些孩子爱吃的乳糖和糕点。
苏觅一张桃唇柔声吩咐,清秀的面颊白皙恰羊脂玉一般,墨色的青丝还没来得及挽起,垂至不堪一握的腰际,男人瞧着心头才安定了些许,点点头应了下来:“娘子宽心,这个糕点和乳糖一样不少。”
男人走后,苏觅把昨日晾晒的竹笋端了出来,将簸箕放在院儿里石阶上,太阳一出来便能晒到。白如香葱一般的手,在簸箕里来回翻动。
晒好了竹笋,给鸭子喂了一些小米,将他们从篱笆里捉出来,在院子里活动活动。才几日,这些鸭子便长圆了不少,黄色的绒毛圆鼓鼓的肚子,瞧着十分可爱。
见自家菜地里莴笋长得很好,苏觅便去砍了一些回来,准备晚上和夫君一起送到罗德清家里去。去的路上,见路旁玉兰树开花了,便折了一些回来。
一双小手拿着一捆乳白色的娇玉兰,到屋后分出两拨来,一拨拿到卧房去,用瓶子插了起来。另外一拨,则是拿到灶房里,一瓣一瓣的扯下来,浸泡在清清凉凉的水里。待水泡了一阵子,又将这花瓣裹着蛋液,一同放到油锅里煎炸,花的香味和着油香在灶房里飘荡。
午饭一个人,苏觅只吃了些油炸玉兰花和面块。吃完后,将莴笋上头的黄叶子摘掉,这下这一捆莴笋瞧着翠生生的,十分香甜可口。
吃完饭,将线框拿出来,坐在门槛前一边等自己男人一边将没有做完的布鞋做完。手头的动作很快,半个时辰,这一双布鞋便收尾了。黑色的面子白色的鞋底,针脚细密竟没有一点错乱的线头。
一会儿男人推着车回来了,女人紧忙站起来,手头拿着刚做好的布鞋:“夫君回来了,来试试这双鞋!”
见自家娘子站在门槛处,巧笑盈盈的瞧着自己,本来有写倦意,一下便烟消云散了。将板车上的糕点糖果拿下来,进屋便闻见了一阵玉兰香,“娘子先放着,晚上洗完脚,我再试试这布鞋。”
苏觅见男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紧忙接过来,是好些乳糖和糕点:“夫君,我瞧着你面色有些苍白,你先歇会儿,我去给你下一碗面条。”
“在镇上我吃过了,不碍事,只是昨儿夜里做了噩梦。”男人一边说一边打哈欠,女人扶着他坐在床榻前:“夫君先坐着,我去给你打盆水来,洗洗脚!”
洗完脚赵老三便躺在床铺上歇下了,苏觅倒是体贴,知道明日男人又要去镇上卖豆腐。便将一袋豆子拎到卧房来,一边陪着自己男人,一边用一双小手将坏了的豆子挑出来。
豆子在木盘里滚动的声音,和着均匀的呼吸声,苏觅心头甜滋滋的。这一坐便是一个半时辰过去了,大半袋豆子已经挑了出来。男人醒了,侧头便瞧着不远处一抹娇小的影子,“娘子,肚子还痛不痛?”
本来已经忘掉了自己还来着月信这件事情,被男人一问,竟觉着有些羞赧,一张笑脸通红恰晚霞铺开一般,桃唇微启声若蚊蝇:“夫君不用担心,这两日歇得好,不觉着怎么疼了。”电子书吧ianzishu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