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子见她不怀好意走来,不由得警惕起来,冷声道:“我祸云还从来没怕过谁!你这小妮子想来我这里耍狂,忒蠢了点!”
瘦高个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只是冷声道:“小妮子,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总之,这是我们总坛,我们这些江湖中人,行事作风自有决断,用不着朝廷管!”
水笼烟已经走到祸云面前,祸云狠狠皱眉,吹胡子瞪眼,正准备继续警告她,水笼烟却从腰间摸出一个飞刀,迅猛的划过祸云的脖子。
只见一条细细的血条飞溅出来,水笼烟却漫不经心的走过他,又抬手猛地袭击瘦高个云起。
云起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却还是闪过了这次袭击。
整个身子往后栽倒,又迅速爬起来退到一边去。
此时祸云整个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脖子上的血越来越多,流淌一地。
“我不喜欢废话,尤其,是对你们两个叛徒。”
水笼烟说完这话,猛地甩出九根银针,云起步步后退,闪躲不及,最后还是不幸被一根针扎中手臂。
“这是什么东西?你一个朝堂之人,竟然也这么下三滥!”
云起感到心律不齐,他很担心这东西有毒。
“云深楼的人下三滥的少吗?再者,对付你这样的人,下三滥也无所谓。”
水笼烟冷傲的看向他,淡淡说道:“云起,你想分裂云深楼的念头,就此终止。从今往后,云深楼就要随我一道并入朝廷的所属范围。这里的人,都可以不必再担心江湖仇杀,不用提心吊胆。”
“我,就代表朝廷。”
水笼烟说完这话,云起不甘心的瞪大双眼,毒发身亡。
她冷眼扫向众人,高声道:“你们每一个人的姓名,来历,喜好,我几乎都清楚。包括你们的弱点,我也很清楚。”
“所以,请不要妄图与我斗智斗勇。我下手没轻没重,脾气不好,易怒,嗜血。但是有一点可以向你们保证,我绝不会滥杀无辜。”
水笼烟拍了拍手掌,人群里一个裹着斗篷的人走出来。
“对于我水笼烟,你们陌生。那么这一位,你们一定不陌生。”
话音刚落,黑色斗篷缓缓掀开帽子。
一张沧桑又奸诈的脸露出来,目光阴鸷。
“福越大人!”
有不少人躁动起来,这是云深楼的创造者之一。
福越还是有不少旧部的。
“福大人,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水笼烟退在一旁,看着福越走到中央。
福越望着他们,既怀念,又感伤。
他沙哑的声音对着众人喊道:“诸位,今日还能见到你们,是缘分,也是机缘。”
“我们都是五湖四海聚在一起的亡命之徒,或有罪犯者,或有技长者。之前,你们听命于林深楼,做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从今往后,都不必做这种勾当营生了!”
不少人面露喜色,他们知道,福越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可也有人知道,福越已经不在宫里做事了。
“这位,是当今禁军首领,水笼烟上将军。她便是日后带领我们奔向光明的人!我相信,在她的带领下,我们都会有一个好的未来!我也希望大家不要起内讧,服从管理,这一切,都是为大家好。”
这一套演说词,真像是表演。
水笼烟撑着头,不敢发表意见。
众人面面相觑,寂静无声。
福越还想说什么,水笼烟示意他别说了,而后起身道:“诸位,现在禁军的空缺是三十万人。而云深楼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少说五十万。”
“我将付给你们双倍的军饷,但是我要你们从今往后,各司其职,为国尽忠。不允许再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如有违者,我自有军令处置!”
水笼烟语气寡淡,平缓沉着的警告令人心生胆寒。
有人不满,站出来,语气寡淡:“云深楼一向只听从楼主的命令,你无权管辖我们。我们,也未必愿意从军。”
“末炎,我再说一次,从今往后,我就是云深楼的楼主。这里,我说了算。你的内伤不想好了吗?灵丹粉,还要吗?”
水笼烟直接威逼利诱,她知道,末炎因三年前的一场意外,被人砍掉半边屁股,每日都需要灵丹粉来阻止疼痛。
末炎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嘴角抽搐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最后重申一次,我叫水笼烟,从今往后就是云深楼楼主。有不服者,要么离开云深楼,如若仇家伤门,我一概不管。或者,加入禁军,依旧在我麾下。你们自己选吧。”
水笼烟说完话,便从大袖里掏出厚厚的一个花名册来,丢在案牍上,冷声道:“这是花名册,你们现在按照各自的职务登记造册。日后,我会将你们分类管理。日暮之前,我要看到所有人登记完成。”
三百多人,六神无主。
福越又道:“还愣着做什么?这是天大的好事,还不快来登记。”
日暮时分,名册果然登记完整。
水笼烟满意的拿着名册离开,临走又吩咐了几句,留下了福越继续管理他们,让他们三日后,举兵进入皇城,入禁军。
路上,雁飞霜不断地叹息,又叹息。
“怎么了?一直叹气。”
雁飞霜感慨道:“感慨,真是少年出英雄啊。啊,不是,应该是,感慨你的老谋深算,狠辣果决啊。连林深楼都没有这么快的效率,你居然做到了。”16bk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