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今天看来,不管怎么说都是个死。
实话实说会被萧家这边灭口,扯个谎就会被卿家砍了,随便哪边都得罪不了,这让他怎么说?
为首恶棍愣在原地,现场的气氛一时诡异地安静下来。
卿亲亲趴在卿颐肩膀上,悄悄拿眼睛打量面前的这群人。
很显然,每个人心里都有猫腻。
她爹和她外公,其实不是听到消息才来的,那是她跟南宫谛约好的,他提前透消息给他们,好让他们能及时赶到,把局势控制到对自己最有利的情况。
所以他们在来的时候肯定就已经知道,今天的事情绝不仅仅是偶遇恶棍这么简单,因此卿麟和秦登才会坚持审案,坚持让这些恶棍说出实情。
只因他们已经认定,今天的事情,跟萧家有关。
而萧元水呢,他应当是比较了解自己的女儿萧宝儿,萧宝儿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也非常注重保护自己。
今天这种情况,即便走散了,按照常理,她也应该等在原地才对,绝不会走进小巷,甚至还走到破庙里。
她为什么要带卿亲亲去破庙?或者她是被卿亲亲带去的?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萧元水认为问题出在卿亲亲身上。
方才他只想着如何挽回萧宝儿的声誉,忽略了这一层,如今萧宝儿的声誉眼看要保不住,他这才转移了目标,想着怎么把罪责推到卿亲亲,甚至卿秦两家身上。
实在拉拢不了,那就打压吧。筹码在手,不怕他们两家不低头。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为首恶棍的身上。
为首恶棍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浑身上下抖似筛糠,张了张嘴,半晌,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卿麟一个暴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个,双眼一瞪,“噌”的一下抽出刀来,就搁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你说不说!不说老子这刀立马就砍下去!”
为首恶棍立刻尖声叫起来:“大人饶命,饶命啊,草民是受人指使,受人指使啊……”
秦登跟卿颐互望一眼,立刻追问:“受什么人指示,指示你们做什么?!”
为首恶棍还没回答,那边却听得萧元水轻咳一声:“卿将军,哪有这般审案的,还是把刀放下来,让犯人自己说。你这样,说出去,人家会说我们刑讯逼供。”
谁料卿麟却森然冷笑:“拔刀怎么了?老子在战场上每天都是这么审案的!腻腻歪歪做什么,有话说有屁放,哪那么多婆婆妈妈!”
转过头,不理萧元水黑的如锅底般的脸,那刀又逼近了一分,为首恶棍的脖子上立刻渗出了血丝,他一张脸也被吓的没了血色。
“说不说?本将军可没有那么多耐心!”
为首恶棍哪敢不说,两边都得罪不了,要是两边争一争,他还有个转圜余地,可眼看面前这是个不讲道理的主儿,他此刻一个字说不对,脑袋立马就搬家了啊!
“我说,我说!我都说,我们是被一个姑娘收买,在那等着糟蹋一个小姑娘的,那姑娘说了,要做的是个小不点儿,才六岁……”
众人齐齐变色。
萧元水印证了心中的想法,登时心里一沉。大理寺卿终于明白过来这其中有猫腻,想要挽救却又怕卿麟手中那把大刀砍到自己脖子上,因此不敢上前。
秦登卿颐都是一怒,转而怒视萧元水。
而卿麟则怒骂一声,提起刀来,猛地就要朝此人脖子上砍下去!
“敢动老子的女儿,活得不耐烦了!”
“慢着!”
秦登大喊一声冲了上去,一把揪住卿麟的胳膊。
然而秦登毕竟上了年纪,又是文人,哪里能拉得住一个武将,卿颐吓了一跳,就连卿亲亲也抬起头来紧张看去,好在卿麟虽然粗犷,却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他不能真的让老丈人受伤,于是拼尽全力收住了刀。
饶是如此,秦登还是被卿麟带了个趔趄,卿麟又赶忙扶住了他。
秦登却不领情,几乎跳起来怒骂:“你疯什么!犯人供词还没画押,你就把人砍了,我们拿什么当证据!”
卿麟瞪着眼睛想反驳,但想想老丈人说的确实有道理,张张嘴,没敢说话。
秦登立刻要求大理寺卿去拿纸笔来,写好供词让这几个恶棍画押。
萧元水盯着他们:“秦公果然要此刻录口供?”
卿麟立刻就怼他:“不此刻录,什么时候录?你难道还要跟他们坐下喝一杯,喝完再录?”
趴在卿颐肩头的卿亲亲闻言,实在没忍住,埋着头笑了起来。卿颐却以为她是在发抖,连忙抚着她的脑袋安抚:巴特尔be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