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琛还是心有不甘,他觉得大哥跟顾麟一样,根本不理解他。
顾云兮背了一天的书,天幕黑了才能暂且歇息。
晚上,她又提着灯笼想要在河边碰运气,见楚源。
河边站着一抹白色的身影,她披散着长发,看起来如同鬼魅。
那抹身影一动不动,似乎被冻僵了。
“不会想跳河吧?”顾云兮小声咕哝着。
那抹白色的身影向河探了探脚,顾云兮赶忙奔上去,“别啊别跳河!”
“”
和硕一脸鄙夷的睨着顾云兮。
“别想不开!这河水不算深,你也不一定能淹死,把河水污染了,下游的人怎么喝?”
“”
和硕白了顾云兮一眼。“哼,我不会让你看笑话的,我只是想把自己冻醒,让自己记得这次的屈辱。”
“你的身子已经很差了。你最好不要淌凉水,小心体寒。”顾云兮劝告。
和硕并不领情,“嘲讽我有意思吗?你不就是想证明你赢了,就算我自降身价,楚源还是拒绝了我吗?”
顾云兮摇摇头,“我并没有赢,因为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楚源直接拒绝了你,有没有我都是如此。”
“呵”和硕冷哼了声,“楚源不过是个积贫积弱,山河动摇的皇帝。谁稀罕呢?也就你把他当成宝!”
“你真以为我和硕没人要了?若不是念着几分旧情,我怎会千里迢迢纡尊降贵来此?我就算是嫁给易焕国的皇亲国戚也比在破败
的冶国痛快。”
“他不过是个可怜虫我原本还想可怜她,但你傻乎乎的黏上去,那我让贤也是应该的。”
顾云兮心口堵塞,她不愿嫁给楚源就不嫁好了,又没人逼她,她何必说这么难听的话?
“你不喜欢楚源,何必诋毁他?一点礼数都不懂,连尊卑都不分了!楚源在你眼里是可怜虫,你在我们眼里又何尝不是呢?”顾
云兮反唇相讥。
和硕气得脸上涌现红色,“这就恼羞成怒了?我还没说什么呢。恐怕你不知道,楚源幼年便被易焕国俘虏过,结果吓得硬生生好
久没有说过话。真是笑死人了!
一个俘虏成了皇帝,这个污点会跟着他一辈子,他也会被易焕国永远踩在脚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易焕国背信弃义发起争端,最终国力不支,反而主动跟楚源言和。你们怎么想他我不知道,但天
下人怎么想你们,呵,我还是不说了。”
“你”
忽而,身后响起脚步声。
那是踩着小草轻柔的声音。
“云兮,不用跟她说了。”楚源脸上是招牌性的笑,阴郁清冷。
“怎么?不敢让你的小情人知道?”和硕也豁出去了,她骄纵一世,根本不怕楚源。
顾云兮走到楚源身边,她扯扯他的衣袖,“我们走吧。”
楚源却站在原地不动,他的视线很冷,像是能刻入人的骨子里。“和硕,有什么不满,冲着朕来。不要骚扰顾云兮!”
和硕心里更恨了。
她嘴角微勾,嘲讽,“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就这么害怕被她知道你的悲惨?你的可怜样?让她一直活在对你的憧憬里?”
“只有内心丑恶的人,才会一直抓着别人的痛楚到处宣扬!楚源根本不在乎这点小事,四年前他就跟我说了。”
顾云兮握住楚源的手。
和硕怔了怔,她微微诧异的看着楚源。
他难道不应该特别厌恶,特别害怕被人知道他当年的懦弱胆小吗?
他为何还要对人说?
“你先去那边歇着。”楚源一边给她系紧披风,边在顾云兮耳边轻声说道。
顾云兮乖乖听话,有些不放心的走了。
“还有什么污点,你要提醒朕?”楚源冷着脸问。
“楚源!我究竟哪里比不上顾云兮?”和硕声音清清冷冷。
楚源眼眸尽是戏谑,“大概,哪里都比不上。”
“你根本配不上顾云兮!你真以为白璐国的皇上会将女儿嫁给你这种窝囊废?
差点忘了,当初好像是白璐国皇后治好了你呢!他们表面上对你没有什么,恐怕心里特别可怜你吧?
就像路边的野猫野狗一样,谁不会施舍点肉呢?但谁会把猫猫狗狗带回家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