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林公子所言,傅某自当尽力相助。倒不必报答什么,傅某素来看不惯这些不平事。只是,傅某人微言轻,恐怕帮不了林公子多少,也只能在追查凶案上尽力一二。”傅祁暝似乎深有感触,颇为愤怒,立刻应下了林正南的请求。
林正南闻言,面露惊喜,站起身,朝着人直直地鞠了一躬:“傅公子大恩大德,林正南没齿难忘。”
“我还并未做什么,林公子这一拜我受之有愧。林公子请坐,还要请公子详细说说关于令妹的凶案。”傅祁暝装得有模有样的。
林正南似乎并未起疑,当即将林筱笙一事一五一十地告知。
林筱笙不是郑三小姐,她在家素来受宠,在她闺房门口出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夺命信,立刻引起了林家的注意。
闵知府这人表面功夫做得的确好,林家以往并没有同官府打交道的机会,还真觉得闵知府是个好官,思来想去没有法子,索性就去报了官。
闵知府受理了此案,一开始倒也是正儿八经地派了人来调查,而且还特意派了些捕快在林家守着,林家对闵知府是感恩戴德,真心觉得他是个好官。是而,当时闵知府让他们不要声张,怕惊扰了凶手,林家也毫无怀疑,应得十分爽快,谁能想到,闵知府是为自己寻的后路。
捕快在林家吃好喝好住好,可林筱笙还是死了。
林家并未怪罪捕快,只觉得是凶手本事太高,眼下人已去世,他们只希望能够找出凶手,替林筱笙报仇,可闵知府却不这么想。
林筱笙遇害后,捕快就离开了林家,等林家再去报案的时候,闵知府的态度就变了。明面上还是接下了此案,还出面宽慰他们,做足了功夫,可等转了身,私底下就让自己的心腹去了林家威逼利诱。
“妹妹遇害,母亲虽伤心,但因心中拼着一口气想要抓凶手,身子骨还未出问题,是闵知府派人来了一趟后,母亲才被彻底气病了。”林正南说到这的时候,眼眶泛红。
傅祁暝皱着眉心,问:“凶案发生前后,家中可有发生什么古怪的事?林公子这些日子调查下来,可有什么线索?”
林正南摇头:“不管是在收到夺命信前,还是妹妹遇害后,家中一切正常,而且,在收到夺命信之后,以防万一,那段日子,我们连客人都不敢接待,家里来来往往的就只有我们自家人,和闵知府派来保护的四个捕快。不过,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暗中追查,勉强算是发现了一些线索。”
“如何?”傅祁暝问。
林正南似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一咬牙,开口:“我追查多日之后,发现在我妹妹遇害前几日,郑屠夫时常在我家周边逗留。”
“郑屠夫?”傅祁暝诧异,程见袖原本一直低着头喝茶,这会也不由抬头看了过来。
林正南点了点头:“其实这次来沂水山庄,我也是先发现郑屠夫有来的意愿,才打算掺和其中。相比较王恒而言,其实我可能更有杀害郑屠夫的嫌疑。纸包不住火,我与郑屠夫之间的恩怨迟早会揭开,到了那时,我恐怕有口也说不清,这也是我为何迫切想要抓出凶手的缘由。”
程见袖又低下头去,一手握着茶杯,一手已经放到腿上,指尖轻轻地敲打在自己的膝盖上,看似是无意识的动作,只有熟悉她的人知道,程见袖这是又在想什么折腾人的主意了。
傅祁暝注意到了,视线扫了一眼,没多说,而是继续同林正南说话:“林公子既然将这些坦然告知,我必然是信林公子的,林公子放心,不论是郑屠夫一案,还是令妹的悲剧,我既知晓了,答应了林公子,必然会竭尽全力。”
林正南此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又说了一些关于两件凶案的一些情况,随后便起身告辞。
傅祁暝一直面目友善地将人送到门口,可等人一走,脸上的神色便就冷了下来。
“你不信林正南的话?”见他这副神色,程见袖忽然笑了起来。
傅祁暝重新折回自个的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答反问:“难道你信?”
“为何不信?”程见袖同样反问,她微微弯了弯头,冲着傅祁暝笑得格外的天真:“林正南说得如此真情实感,情绪上没有差错,至少,这话里头有个七八分是真。”
傅祁暝顿了顿。
这笑,怎么看怎么瘆得慌,好在,不是针对他而来,傅祁暝忽然想为林正南抹一把汗。原本他们为了林筱笙的案子,瞅准了林正南,可程见袖其实兴趣不大,更多的是因为眼下没有什么更好的发现,索性来凑个热闹,加上她也明白傅祁暝有任务在身,在不危及自己的时候,多花些心思,帮些忙无可厚非,可是现在嘛
“我忽然有点兴趣了。”程见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