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拂手当即收回去,又走回刚才的位置坐下,郑千述一愣,按理情绪找到突破口,江拂应该发泄一通才是。
郑千述揉揉自己的腰,江拂那一拳打的他都怕他残了。
郑千述再次靠近江拂,“喂!别不理我啊。”
江拂不说话,身子默默转过去背对郑千述。
郑千述嗅到一丝不对,上前抓住江拂的肩膀将他强行转过来。
此时江拂咬紧嘴唇,面容之上却布满泪痕。
楚楚可怜,隐忍克制。
郑千述感觉自己的心跟着江拂一起痛了。
可紧紧只是几秒钟,郑千述重重拍了江拂一下,后退一步怒道:“你多大了还哭?”
江拂瞪着郑千述不说话,没有哭泣的颤抖,只单纯的流泪。
郑千述目光沉寂下来,要多痛苦和坚强才能这般自制的流泪。
“哭出来吧,求你了。”
江拂这一生只哭过三次。
第一次是小时候他娘留给他的新月被江晔偷偷拿走,那是他人小不会武功,要不回东西就号啕大哭,是郑千述去帮他抢回来的。
第二次是云幽山脚,和孟若苏劫后重逢时,他想念的哭了。
而这第三次便是今日怕孟若苏就此再也不见的恐惧了。
郑千述以前会嘲笑江拂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念及自己在应凉也哭过几次后,便说不出来了。
是啊,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下一句是,只是未到伤心处。
孟若苏对江拂的重要性,郑千述今日有了亲身体验。
“别哭了。”郑千述由着江拂哭了半响,见他没有停止的意思后,无奈道:“你去找她吧,我替你做你没做完的。”
江拂眸子一顿,又随即闭眼猛吸气,那想打哭嗝的意思才被压下去。
“你答应你爹什么了?”
江拂声音有些嘶哑,还带有浓厚的鼻音,郑千述哼笑一声,“还能做什么?左不过听他话娶了盛家姑娘罢了。”
江拂疑惑,这种大事可以用亲事来换?
郑千述愤愤不平道:“我爹就是吊着我要我去找他谈条件,他明明早就料到晋军迟迟不进攻是因为有你了。”
江拂失笑,嫣红氤氲的眸子显得更勾人心魄了,郑千述道:“姜还是老的辣,也都怪我太在乎你了,才以为你真的死了。”
江拂垂下眸子摇摇头,郑千述大约已经想好怎么替他报仇了吧,要不郑智也不会想着拿郑千述得婚姻来束缚郑千述了。
江拂朝沉衣看去,沉衣连忙将茶递上去,江拂抿了一口,待嗓子舒服了以后,才道:“为你好。”
郑千述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又狠狠的拍了江拂肩膀一下,“你是白眼狼吗?我都为你奉献我自己了。”
江拂抬眸看向郑千述眼睛,“我不想你为我做傻事。”
郑千述眸子收紧,想要打断江拂的话却也是来不及了。
“若我真的死了,你该好好替我活着。”江拂道。
江拂的眸子和郑千述的眸子两厢紧紧看着对方,郑千述眸光一晃,一如儿时,江拂对郑千述道:“我不想你为我做傻事。” 江拂手当即收回去,又走回刚才的位置坐下,郑千述一愣,按理情绪找到突破口,江拂应该发泄一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