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见过锦瑟之后,徐九卿给锦瑟打过几次电话,可都被她挂掉。以至于,这日他直接到了锦瑟上班的医院,如同其他病人那般挂号看病。
他见过手中的挂号单递给锦瑟,在他旁边坐下:“唐医生。”
锦瑟接过挂号单,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未曾询问任何,直接将所有的检查项目的单子开给了他:“先去检查吧。”
徐九卿看着那一叠检查单:“唐医生,如此行医,难道就没有病人投诉过吗?”
“哦?看来,徐先生对我的医术颇有微词。”
锦瑟伸手准备将单子拿回来,却被徐九卿及时握在手里:“既然唐医生觉得我需要好好检查,那我遵照便是。”
锦瑟未在搭话,直接对着门外唤了一声:“下一位。”
徐九卿走出锦瑟的办公室,回头看着锦瑟对其他病人的耐心与负责,讪讪一笑。
当然,徐九卿自没有真的去一一做检查。若真是这样,徐涵怕会觉得他真的是魔怔了。
徐九卿拿着单子坐在外面的等待区,看着单子下方手签的唐锦瑟三个字,一笔一划落进他的笑容里,开出了一朵朵细小的花,不娇艳,倒仿若一颗颗镶嵌在藤蔓上的露珠,一串串晶莹,映照出了他世界里面成群结队的寂寞。
坐在另一边的徐涵,看着徐九卿看着单子发愣的样子,想起了当年老先生说过的话:“小九这个孩子跟他父亲一样,极重情意。想当年,他父亲就是毁在了这个情字上。”
徐涵待在徐家已有多年,想当年还是他将徐九卿父亲的骨灰与十岁的徐九卿带到了澳洲。若要说在徐家,徐九卿跟谁最亲,应是徐涵。小时候,很多的心里话他宁愿跟徐涵诉说,也不愿找爷爷。
在他的记忆之中,爷爷总是一脸严肃,自从到了澳洲他的生活被上了一根弦,一根二十四小时都在随时运转的弦。有多次晚间,徐涵走进他的房间,想要如同父亲那般关心他有没有踢被子,多次听见他曾在梦中呼唤自己的母亲。
后来,因为徐家内乱,爷爷离逝,徐九卿在徐涵的暗助之下侥幸逃离澳洲。其后,他与徐涵里应外合,经过一年左右的时间,夺回瀚达的掌控权。这年,徐九卿带着锦瑟回到澳洲。
那是徐涵第一次见锦瑟,毫无朝气的一个孩子,似乎只有每次有机会逃离徐家庄园之时,锦瑟才会焕发出丝丝活力与强大的反抗能力。
对于徐九卿如此捆绑着锦瑟,徐涵不知道是理解还是不理解。总之,他从未因此事启口劝说过徐九卿。或许在他的观念里,亦如爷爷所言,只需要够狠,这个世间想要的,终归会屈服在你手中。
可是,一年的时间,他见识到的不是锦瑟的步步服软,看见的是锦瑟的步步求死。那刻,或许他渐渐懂得,不是你想要的,都会自觉或者不自觉的来到你的身边。梦想n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