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童芳若刚起身就坐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铜镜仔细打量额头。
小桃和陆雅从门外走入,二人身后还跟着个背药箱的人。
童芳若转过头,看着后面的人惊讶:“这位是……”
陆雅一夜未睡,此时眼睛都红肿的厉害,她声音沙哑地说:“这是奴婢特意去请的郎中,姑娘,让这位郎中给您瞧瞧,配些好药,也能将您的情况稳一些。”
童芳若眉头一皱,拒绝的话还在嘴里,视线扫过陆雅的脸,被那红肿的眼睛惊到。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陆雅下意识要摸眼睛,可手刚抬起就反应过来,若无其事的放下:“没什么,就是揉的。”
什么揉的,那分明就是哭的。
童芳若心中叹了口气,再看郎中,点头说:“给我看看吧。”
“冒犯了。”
郎中行了一礼,上前解开童芳若头上的绷带,纵使上过了药,可伤到的地方也十分严重。
便是郎中,在看到伤口后,心里都惊了。
“你这额头……”
童芳若眼睛往上抬,无奈地说:“会留疤是么?”
“目前来看是的。”
伤在脸上,伤口的大小影响最大,小一些的用药膏说不定能稳住,可大的就难了。
“不过也不是没法,先将伤口治好,再陪着去疤膏用。”
思及眼前的是个还未出嫁的女子,郎中语气放软许多,说出的话都带着安抚。
童芳若微微一笑:“您先开药吧。”
她的脸最后会如何,就听天由命吧。
郎中点头,拿过药箱取出一堆物品,仔细的清理伤口,也是这时,郎中忍不住感叹:“姑娘这伤口处理的真不错。”
郎中是个年纪大的,约摸四十来岁,感叹时童芳若目光不由落在他脸上,笑道:“这是昨晚一个郎中给我处理的。”
“他没留药?”
“没有。”说到这个,童芳若眉头禁不住一皱,“他给我用的药很疼。”
“疼的话估摸着就是一些特制的药,有许多郎中家中会有独有的药,不外传的那种,姑娘这里也是多亏了那药,不然以这伤口的长度,恐怕没几人能够止血。”
郎中简单的解释一番,童芳若面露恍然,思及昨晚的情形,不知不觉生起一些后怕。
若昨晚动手的不是那个郎中,她不就没命了?
一旁的陆雅也禁不住露出恐惧神色:“这伤口,真的很难止血?”
“这伤口长度占了半个额头,有多深暂且不知,但绝不会浅,轻易没法止血。”
陆雅倒抽一口气,忽然想去寻昨晚的郎中,不过话到口中又顿住,眼前还有个郎中呢,她可不能因为说错了话而得罪人。
这么想着,陆雅退到了侧边保持沉默。
时间慢慢过去,郎中将带血的绷带扔在桌上:“伤口最近先这般处理着,我的意见是姑娘去寻别的郎中。”
“你不能看?”
童芳若皱眉,她对于总换郎中很排斥,毕竟治疗的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来回换?
郎中面露遗憾:“我若是能的话肯定愿意给姑娘治疗,但可惜我不能,医术不精,还请姑娘见谅。”
听到这里,童芳若也不好再强求什么,只能笑了笑,让陆雅将郎中送走。
没过多久,陆雅回转:“姑娘,要不去寻昨晚那个郎中?”
摸着头上的绷带,童芳若思索了一番,点头说:“可以去寻他,不过你知晓那个郎中在何处么?”110文学110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