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们,把老爷家的旗打高了嘿。”
长安西北角,横门城垣堆碟,三洞人马如织。
这是长安最热闹的城门,从横门进城,就是长安唯一相邻的两个市场,东市,西市。
两市被内城城包裹,形如瓮城,城内外一切买卖只需市内交易,以防奸细,内应。
驼铃清脆中,奸细徐进骑在一峰厚唇蠕动的白驼上,抬手示意后队的内应,把族旗举高些。
亮出来的旗上是黑山纹伏波褐旗,上书“王”字,冒充的是王翦他家,王离留居并州晋阳的次子王威一支。
上百峰骆驼背上的箱笼麻袋上,都插着“王”氏小认旗,被一个个驼工下人牵引着,一溜溜彩旗飘飘。
实际王家没这么烧包,也组织不起跨州的武装商队,属于突击队自我发挥。
“你别没事老鬼叫,没贼都让你招来。”
驼前牵带着骆驼,做护卫队头目打扮,胡子拉碴的韩戈,一身土布薄袄,看了看门楼前的盘检,斜脸冲身后做贵公子打扮的徐进骂了句,“老实驼上待着。”
“诶。”
徐进挤眉弄眼的冲韩戈点头,“三虎我就听你的。”
“哎呀。”
韩戈脸一抽,呸的吐了口吐沫,低声骂,“你行行好,别你妈扯淡了啊,深入敌后,诈城呢,你严肃点。”
“三爷”是雅号,第一波入燕歌虎山,毙虎而出的八大虎士,雄武,肖轲,韩戈,慕容扩,燕返,铁穆,单霸,伏斑,排行第三。
“你这个心理素质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骆驼上的徐进,懒洋洋的抱着个膀子,“为什么你们需要我们的作战指导呢?就是野伏袭杀你们勉强合格,可人多的地方呀,你们一扎墩就露相了,得有我们来中和中和。我居中,你配合,明白嘛?”
徐家堡少堡主徐进,随吕布入燕歌,蹭了个士校的名额,与吕布习武,却未加入正在组建的“狼”骑士团。
他本就是北盟的注册民兵,预备役上士,百乐门在校内吸收人才,闻其在校挺能忽悠,就把他忽悠走了。
今年是北方军建军的第四个年头,军改大年,早期为诱惑乡民多拉人的“乡亭里”编制,正式从正规军番号中撤销,只在地方民兵与卫戍部队中,继续保留原有编制。
从去年开始,一批试验部队被陆续撤销,一批试验部队被正式成军,新的部队与新番号,纷纷被建立。
旧有编制重组的过程中,三年多来陆续定型,小批量生产装备的“一式”军被衣携具,军械与车辆,正在被“二式”打头的标准制式军备代替。
各部队编制重组,换装的同时,就在加紧演练新编制下的合成,熟悉最新武器装备。
一年半来,北方军未参与高烈度战争,对残余乌丸的清剿,都是由郡县兵,豪族私兵,仆从军进行,就是为了闭门演练。演习之频繁,规模之大,跨地域之广,还要高于对乌丸作战时期。
防冻油膏,车辆防冻的润滑油,冬季制式防寒被服,各型二式战车在冬季寒冷地域的使用情况,早在去岁冬就深入扶余国以北,进行了实战条件下的持续测试。
以友好军事援助,加顾问团的形式,为友好部落提供试验装备,鼓励其抢劫试试,随军观察员与技术员,各自收取数据,为装备后续型号的改进,提供数据支持。
徐进等人伪装入长安的驼队,就是由一支试验部队转型而来的新番号部队,与白波贼一起组成的。
与已军转警的攀城试验部队“飞虎营”一样,是独立编制部队。
一支隶属北方军军事情报局谍报二科的机动侦查部队,特别勤务团。
这支部队特别就特别在,没有任何特别。
与北方军穿着完全一样,除军内演习外,不准佩戴任何标示特勤团的饰物,肩章,对外只能称勤务兵。
若说与北方军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支部队不募兵,无新兵,成员只从两年以上老兵与军校毕业学员中的志愿者来。
且一旦加入这支部队,擦屎不准用纸。
刮掉的胡子要重新留起,发髻要重新盘上,勤洗澡的习惯要改回去,剪手脚指甲不准用指甲钳,野外要挖老什伍灶,一切暴露北方军特征的痕迹,都要尽量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