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馨见余白忽然笑了,疑惑地看着余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余白忙摆摆手,摇头说:“没事,没事。”
严馨看他这样子,就想到了江怡繁,江怡繁有时候的表情就是这样,一定是有什么要说,却又不说出来。
而自己又没有徐竹溪、赵可那样聪明,猜是猜不出来的。只能等赵可解释给自己听。
严馨嘟起嘴看着余白,刚要开口求他快说,又想到唐敬的话,急忙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失了优雅,不能那样说话。”
于是她将脸上的神情收回去,尽量平静地看着余白。
余白更笑,他看着严馨,见她脸上的小表情变了又变,抓到了严馨那一瞬间的撒娇,也抓到了她强装淡定的可爱。
余白嘴角的笑又挑上来,他用手蹭蹭鼻子,来掩饰自己的笑。
严馨心里更急,不知道余白在笑什么,气得脸上平静起来。
余白终于忍住笑,稍稍起身,伸手去理严馨额前飘起来的碎发。
严馨的头发有些自来卷,但她在上大学前,将自己头发拉直了,又做了离子烫。
所以现在她的头发顺顺直直、长长厚厚、黑黑密密,乌黑如一块黑玉,似瀑布一般流泻。
余白第一眼看到严馨,除了她的眼睛,便只剩她的头发。
可严馨还是担心自己秃,大概学理科的人,都会担心这个吧。
尤其是她每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光洁的额头时,总觉得自己挺不过三十岁,然后就变成一休了。
所以严馨每次照镜子,都乞求老天爷帮帮自己,也求自己头发能争气一些,一定要陪自己战斗到三十岁。
严馨想:“三十岁之后,大概已经生完孩子了吧,那就戴假发吧。”
每每想到这,严馨就吐出一口气,将额前的头发吹起来,好像多吹吹,就能多长出来几根头发一样。
严馨的眼睛盯着余白的手,看到他半起身探过来,要将自己鬓边的碎发捋顺捋直,就乖乖地坐直身子,让余白抚平自己的碎发。
她眼睛一直看着余白的手,等余白放下手后,那几缕头发瞬间又弯了起来。
余白皱皱眉,严馨看着余白这神情,眨眨眼睛笑了。
她吐一口气,调皮地将碎发全都吹了起来。
等头发落下来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又露了额头。
严馨忙捂上自己额头,懊恼地看着余白,露出一口小牙。
余白笑着摆手说:“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你额头。”
严馨立刻懊恼地“啊”了一声,心里很气又生不起气来,她嘟嘴看着余白,手放在额头上不拿下来。
余白半站起来,将严馨的手从她额头拿下来,看到了一头被揉乱了头发。
余白给她理好头发,笑笑说:“你额头很好看,没有痘痘,很白。”
严馨仍是嘟着嘴,不理余白的话。
她曾对着镜子,看过无数遍自己额头,她知道自己额头什么样,也知道自己两侧鬓边头发都捋上去,是什么样子。
那是不好看的,秃秃的,就像一只被剃了毛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