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街十八号……十八号……” “就是这了!”穿着工地服的男人拿着张纸站在一个花圈店门口,一边好奇看向一旁的女生,“司小姐你要找的地方就是这了,不过……你确定你要找的人真的在里面?” 头顶烈日炎炎,女子背着一个大黑包,身着一袭大黑袍,腰间系了个蝴蝶结,看起来像穿着一件大风衣一样,她肌肤莹白,小巧的瓜子脸上没有丝毫瑕疵,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眨啊眨,似乎也很好奇。 “师兄给的地址就是这,那就应该是这了。”女子认真看了眼这个花圈店,跟着便转过身对一旁的男人笑了下,“谢谢大牛哥,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不用谢不用谢,这是应该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就好了!”皮肤黝黑的男人憨厚的笑了笑,只是看着这条街就觉得渗得慌。 永宁街可是殡葬一条街,他爸介绍来的小姑娘怎么来这找人? 微微一笑,司静紧了紧身上的背包,跟着就往这个花圈店走去,只不过刚走到店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叫骂声,语言粗俗,不堪入耳。 司静皱皱眉,刚一进去,一条长凳就朝这边飞来,她身子一侧,从天而降的长凳刚好从她脸边擦身而过,顿时“砰”的一声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杨哥……你别打我客人啊!” 已经被砸的稀巴烂的花圈店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年轻人正在被几个纹身大汉围攻着,闪躲间,不知看到什么突然眼前一亮,顿时抓住袭来的一根木棍,“师妹!” “师你妈的妹!你他妈今天就算叫祖宗也没用!” 坐在一旁看戏的戴金链子男人冷笑一声,眼角一瞥,不知看到什么,顿时直了眼似的站起身,还一边色咪·咪的往司静这边走来,“好小子,你家妹妹够不错啊,怎么样,让她陪老子一晚,你欠的钱就算一笔勾销了!” 眼前之人眼眶凹陷,睛无焦虑,双眉带旋螺状,额心一条刀疤直入命宫,可见此人不仅是穷凶极恶之人,且淫乐过度内在发虚,虽靠刀口上发家却也败于此。 司静微微皱眉,未等她出声,那边的祁越却立马跳了过来挡在她身前,一副嬉皮笑脸的对那个杨哥道:“她又不是我亲妹妹,只是邻居家的女儿而已,钱我一定还,一周!给我一周就好!” 看些这个还在嬉皮笑脸的小子,那个杨哥瞬间脸色一变,抬脚就将他踹翻在地,随手拿过一根木棍,指着他腿凶声道:“要么现在还,要么先拿你一条腿做利息!” “我……我现在哪有钱啊!三天!三天怎么样?” “一!”杨哥血腥的舔了舔嘴角,目光凶光。 “你最近是不是丢了一笔财,而且你怀疑是你身边人做的手脚?” 清脆的女声响起在一群大男人耳中,不等那些打手说话,那个杨哥倒是正眼瞧了这个衣着古怪但却模样水灵的女孩一眼,“你在说什么?” 司静蹲下身,拉着祁越的手臂将他扶起来,不理会所有人异样的眼神,直接转过头盯着他脸认真道:“你财帛宫有暗纹,呈灰败状,其中一个隐痣有变成明痣的险象,可见你最近因为某些事损失了一笔本该属于你的财富,不过却发生了变化,反倒使你大损,而且如果这事不快点解决,之后事情会更加严重。” 话落,后面一个纹身立马大笑出声,“小姑娘还去做神棍,你咋不说我们杨哥有血光之灾啊!” “啪!” 清脆的响声震惊了所有人,那个纹身大汉捂着脸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老大,后者却狠狠瞪了他眼,“都他妈给老子先滚出去!” 见他好似真的生气了,其他人也不敢逗留,立马灰溜溜的跑出了花圈店,那边的祁越也立马得意洋洋指着司静道:“杨哥,我这邻居家的妹妹可是拜过高人为师的,做你们这一行的应该比我更清楚什么该不该信吧?” 刀口上舔血过生活的都会拜关公,一些真正的大哥家里可都请了风水师摆了局安宅,因为有钱人更怕死,不管信不信,刚刚司静的话的确是戳中了他的关键点,要知道这件事他可只告诉了少数几个人。 拉过一条完好的长凳坐下,杨哥上下扫量司静一眼,下巴一抬,粗声道:“那你凭什么说我怀疑身边的人?” 话落,司静也不迟疑,只是不急不缓的盯着他脸道:“你交友宫破陷有痣痕,易遭下属的攻讦或诬告,宜防水厄,看你眉疏间有逆行下摆的趋势,可见你不是被下属诬陷,就是被你兄弟利用,亦或者你把他当真兄弟的人。” 话落,杨哥立马皱紧粗眉沉默了几秒,跟着才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可现在已经是死局,要怎么解?” “世上不会有死局,只看个人怎么解。”司静放下身后的包,从里面拿出一根黑烟递给他,“你今日睡觉前把这个放床头点燃,明日醒来后你便会知晓一切。” 看着这根其貌不扬的烟,杨哥正伸手准备去接,可司静却又把烟收回,一本正经的伸出白嫩的手掌,清声道:“拿钱来。” 一旁的祁越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家师妹,没想到她这师妹还挺上道。 “这烟真的那么有用?你可别诓老子!”杨哥手里拎着一条木棍,又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司静却不慌不忙的把烟收了回去,“我们人都在这,要是没用你大可来找我们。” 话落,杨哥好似又在思量着什么,最后终于摆摆手,“行,这小子欠我的钱就算了,如果真的有用,到时候我一定还有重谢,如果没用……” 说着,他眼中顿时露出一丝凶光,司静却是皱皱眉,“不行,师父说不能做亏本买卖,你得……再给我一百块!” 坐个公交车要两块,一百块够多了吧? 一旁祁越已经是一脸懵逼了。 杨哥一脸怪异的看了眼这个小姑娘,跟着就从皮包里掏出五百块拍在桌上,见此,司静这才把烟给他。 等他一走,一旁的祁越顿时炸毛了,“我的好师妹,你怎么不敲他一笔呀!还一百块,一百块还不够我们两天的伙食费!” 看着她家师兄捧着五百块行若癫狂,司静也有些不解,她在路上买了个馒头花了一块,那一百块可以买很多个馒头了呀。 “算了算了,你在山上不知道外面的物价,我得给你解释一下这里的物价再说。”祁越非常自然的把五百块塞进自己口袋,硬是从满地狼藉的花圈里找出一条完整的板凳坐下,跟着就十分认真的看着司静,“我们现在平均吃顿饭要五十,吃好点的要几百,或者上千,那些有钱人吃顿饭要上万,五百块还不够我们交房租!” 见他师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司静也慢慢听进了心里,看来现在物价真的很贵,那房子肯定会更贵了。 知道她不谙世事,祁越不知从哪摸到一包烟抽了起来,一边好奇挑挑眉梢,“师父怎么肯让你下山了?” 看着这满地狼藉的模样,司静只好放下包去收拾东西,一边认真回道:“师父听说现在古医术逐渐没落,非常痛心疾首,就想开家医馆宣扬师门医术,不过听说说外面房子很贵,所以师父让我先下山和你一起挣钱买房子。” “那是谁送你过来的?”祁越抽了口烟一脸疑惑,他这个师妹从没下过山,竟然也能找到这? “是山下刘大爷家的儿子从火车站接我过来的,还帮我找到了这,我看刘大爷儿子夫妻宫泛红,看样子是有桃花了,要是他找到老婆,刘大爷一定会很高兴的。”司静说着一边拿扫帚把地上的碎屑扫进垃圾桶。 看着她还穿着道袍,祁越想有时间还得带他师妹去买几套衣服才行,而且还得多挣点钱,不然交房租都没钱了。 “对了,你给杨隽那烟真那么有用?”祁越知道她家师妹从小就对五形八卦道术一类颇有天赋,可一根烟真的能解决问题? 扶好一个花圈,司静一边回头看了眼她师兄,小脸上满是认真,“那烟只是普通的凝神静气效果而已,我只猜到一个大概,当然不知道他是为什么漏财,不过他自己肯定知道,只是他最近肝火旺盛,心浮气躁,肯定不会静下心好好想怎么解决问题,等静下心,应该会想到解决办法,不过就算他想不到也没关系,等拖过今日再说,不然你的腿肯定就要保不住了。” 不知想到什么,司静又好奇的问道:“师兄你不是会医术吗?怎么开起了花圈店?还欠人家的钱?” 她师兄的医术可比她的好多了,如今竟然沦落至此? 说到这,祁越却是深吸一口烟,年纪轻轻,却一脸沧桑的坐在板凳上道:“唉,酒香也怕巷子深啊,现在人生病都去医院了,谁还看中医啊,就算有人看,那也得弄个好的门面和装修才吸引的到那些有钱人,可现在一个好的门面都要七八千一个月,别提那些繁华路段了,这个花圈店还是一个朋友便宜转租给我的,就连钱我还是借的高利贷,谁知道利滚利就那么多了。” 司静:“……” 听到她师兄的话,她只觉得给师父买房的任务越来越艰辛了。 永宁街是殡葬一条街,平时都没什么人,就清明节期间人会多起来,一般都清闲的很,关了花圈店,祁越说要带她去买衣服,说现在小女生没人会这样穿了。 只是刚拐过一条街,司静就看到一家棺材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子周围有几个西装男守着,等一个人打开车门后,里面顿时走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容硬朗立体身形高大的男人,匆匆一瞥这人的面相,司静就忍不住心头一惊。 凑近他师兄,司静用眼神扫了眼那边的男人道:“师兄,那个人很有钱。” 祁越:“……” 他没瞎!开得起这样一辆车的人肯定是有钱人啊! 不对,那黄老头家的棺材普普通通的很,这个车的主人随便吃顿饭都够包下这家棺材铺了吧?怎么会来这买棺材? 怀着好奇心,祁越特意拉着司静往棺材铺里走,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不过刚到门口,就被两个西装男给拦下了。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在买东西,你们可以等一下。”一个皮肤略黑的男人冷冰冰的对两人道。 祁越正欲发作,可一想到对方非富即贵又瞬间奄了,正欲拉着司静离开时,棺材铺里突然走出几道身影,司静一转头,就看到了刚刚那个“有钱”的男人拿着一个盒子从里面走出来。 他日月角起,伏犀贯顶,眼有定睛,凤阁插天,前额仰月纹,天贵,财帛宫丰隆无赤红,必定主贵一生,只是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个盒子,司静却闻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血灵芝?” 擦身而过的男人忽然停住脚步,一旁的助理不由好奇的上前一步,“唐总?” 男人转过头,如鹰般的视线忽然定格在司静身上,声音清冷,“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