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随其后,近了之后,我这才发现,只要光源越近,壁画的油彩颜色就越是深,面前的墙壁有些灰白,其中一个一个又分割成数个门洞,当然,门洞也是描绘去的,那些着灵官甲胄,手拿钢鞭,脚下踩着火球的灵官各个怒目圆睁,此时就连口鼻都是长着獠牙的夜叉脸,这些个像画,简直是一个比一个狰狞。
早前它们单只是身材魁梧,做挥鞭降魔之式虽然也没有慈眉善目的样貌,但是至少之前所有灵官的脸都是极其和蔼的,这种圆脸弯眉又有些发福的脸态虽说在一些光影下还是多少有些渗人,但是打眼看起来没有怎么太骇人。
可是现在,那种獠牙大口,血眼睁大几乎就要将眼球瞪出来的长相,只是光叫人看见,就直让凉气往背脊里钻。
“绝对不是啊,钟馗面目狰狞,那玩意儿是活吃妖魔鬼怪的主儿,但是也没有这种长相啊,这那里是什么灵官,他娘的就是妖怪。”我现在连再看一眼这些壁画像的勇气都没了,只能低着头望着这些东西的身躯和下肢,一个个魁梧的样子简直和超重形的举重选手没什么区别。
我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楼古山有所表态,自己是实在撑不下去了,这种地方要是再待下去,那我肯定得先疯掉,当下也不管不知是真发愣还是装深沉的楼古山,直接拽了他两下就说:“赶紧
走吧,这地方再待下去,那咱们也得墙去挂着。你别愣着了,你要是觉得这里舒服,那也得先把我弄去,自个儿下来也行啊。”
我这活说的自然是有底气,他娘的当初就是被他给踹下来的,现在挽回错误,总不是我自私,只是这王八蛋就是不表态,一直看着墙的等身像。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看了墙的夜叉半天,人难道都看傻了?我赶忙凑手去,一看楼古山的脸倒也没什么,这一看,他也望向了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只是环顾整个墓室扫了一圈,又扬了扬脸,示意我去看。
这些个等身的夜叉像我是实在不想看了,但是碍于好奇心,就顺着楼古山的视线也扫了一圈,结果没看完我就后悔了。他娘的不是单纯的变脸那么简单呀。
这里空间本就小,夜叉一般的壁画像稍微要比我们高一些,我只是用手电一扫,浑身竟都是冷汗往外冒。
不知道是自打壁画像变脸的时候就是这样,还是才变了不久,反正不管是前后哪种,那都是大问题。一圈大概有十五个壁画夜叉像,它们各自居高临下,此时看来,每一个的脸竟然都是望向我们的。
我挪开视线去看下一个,下下一个,甚至是隔着五六个之后的画像,无一例外呀,全都是死死的顶着我们,也不动,眼珠的所描绘的角度刁钻,简直就像是活的。
“我就说赶紧走,你非不听,他娘的现在都活了,你现在得在我前面顶着,要死,你也得先死。”这些夜叉像样貌狰狞,关键我还不确定之前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们是什么状态,越想心里越是发毛,摄人心魄之感,实在是不会好受太多。
“障眼法,别去看那些眼睛,把墙的油彩刮掉,底下恐怕还有东西。”
我诧异的看着楼古山,手还在不由自主的发抖。一种身后常有人的不祥感觉时刻伴随前后,不由得我一直扭头看背后啊。
楼古山扬了扬脑袋,示意我去干,我看了一眼手里的伞兵 刀,并没有那么大的主管意愿啊。但是眼下这人是不想出去,我自己也跳不将近两米多的封土洞,只得用伞兵 刀开始在壁画的油彩刮了起来。
这种壁画不同于现在的腻子涂料,油性较大,是涂在一层白灰皮的,要是直接去掉非常简单,只需要刀尖用力,整个将白灰皮给扣掉就行。
有一种流传于盗墓贼之中的手艺,会的人很少,他们主要对付的还是古墓之中的壁画,手艺高超之人可以整张完好无损的将壁画揭下来。那些国外常有展出的东方礼乐图样,多都是以他们那种手段从墓里倒出,再倒卖到国外的。
经过特殊处理和混合多重材料的白灰在凝固之后几乎就和水泥一样,硬度是和墓砖一个等级的,没可能被我手里的小匕首整块弄下来,但是匕首的刀尖对付油性较大的漆皮,那还是非常容易的。我只是用刀尖轻轻在彩色漆皮纵向刮磨,只是几分钟,一片大概一手掌大小的壁画墙面就被我清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