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杀意将白衣女子的双目浸染的漆黑无比,像是压抑着肆虐的恶魔,势必将眼前的阻碍一缕涤荡。
商碧落直视白旖梦冷漠的双眸,坦言:“总的来说,我并未把白仙子算在他们一行人里,你储物戒里的法器随便拿出一两个就能破除我的这点伎俩,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而我只不过用这个时间来跟你打赌”
她按捺不住心脏的狂跳,呼吸紧跟着沉重起来,周遭的一切仿佛在此刻按下暂停键。
无论是两世受天道的裹挟,还是此时迫于冥界之主的威慑,她都无能为力将自己彻底摘出,就如同磨坊里循规蹈矩的驴子除了哀嚎几声,只剩下被人牵着鼻子走。
自己也曾拨动过命运的指针,可惜结局是令她又一次失去了哥哥,商碧落看着眼前又想致自己于死地的白旖梦恍如隔世。
她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大殿,决心放手一搏。
“我赌你,杀不了我。”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商碧落笃定的话像是挑衅,更像是宣战。
既然已经被拖入这场无休止的棋局,她何不搅乱黑白对错,让这决定生死的棋子怀疑自己的选择?
她,从来都不甘做听话的小兵。
“落丫头你好了吗?我快撑不住了”方才招数开大,一不小心将夜遥给弹飞了出去,这相直接向她喊话。
商碧落默默给夜遥使了个眼色,转过头来时,幽幽的目光中透着神秘莫测的诡秘:“白旖梦,你当真觉得自己是幸运么?”
“生于这沧澜界中的万物微尘存在即合理,唯独你从一开始就是不合理的!”
没等众人参透她话中所指,商碧落忽然将右手掌心的红光往上一送,一柄殷红色的长伞显现在空中。
“伞开”
她高声一呵,纵身拉过苦苦支撑的夜遥向上一跃。
就在玉臂缠上伞柄的瞬间,底下的领域瞬间被死气吞没,强行催动灵力,以身体作为载体加重对领域的控制本就是件瞎搞的事。
夜遥看着面色惨白如纸的女子,忧心道:“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说完,顺着嘴角滑落的鲜血滴落在黄土大地,以一种诡异的形式被吸收吞噬,冒起一缕缕烟气。
商碧落一手拽緊的十殇伞将他们送至距离大殿更近一步,双脚刚一落地,剧烈的疼痛便席卷了她的神魂,致使她一下瘫软下去。
夜遥伸手一把扶起,挥袖挡去背后挥剑而起的尘埃。
待那大振的金光散去,周遭的死气和黑雾早就被一扫而空,稀稀落落的灵力残留给瞬时的战场披上惨烈的勋章。
看着浩远宗弟子搞出来的斑驳痕迹,他心中暗道一声:厉害!
心有余悸之时,更担心起怀中女子的伤势,垂首询问:“如何?还撑得住吗?”
商碧落晃了下脑袋,意识还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