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不满意,自然有人出头。
蔡攸当即出场压制各方势力。
“诸位!官家下旨操办彩扑之事,是为流民百姓谋福利,不是为你等蝇营狗苟之辈捞好处的。一个个争先恐后跳出来,还有没有朝堂大员的气度了?
何况,彩扑之所以能大获成功,自有其玄妙关窍所在,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接过去就能操作的好的!
不要不服气,你们大可出来辩论,若有人当真说服蔡某,真的服众,收归国有一事悉听尊便!”
我去,当众挑战百官,蔡攸疯了吧?
就你那不学无术的盛名众所周知,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当堂辩论?
有人看不惯蔡攸媚上邀宠,随即站出来发难。
“英国公才学渊博,我等蝇营狗苟之辈自是仰慕,若论其他必不敢浪言,可众所周知,彩扑之事与寻常扑买大同小异,请教英国公,如何玄之又玄?”
蔡攸看了看对方,户部财会的资深人士,有“铁算盘”之称。
经过韩逍遥点拨,蔡攸笑眯眯地问道:“那你说说,为何彩扑券定价十文一枚,不是两三文,又或是二三十文?还有,一二三等以及善心奖,为何如此设置?”
铁算盘对彩扑有过了解,知道投入产出比,形式上也与其他关扑扑买做过对比,便自信满满地出来应战。
可蔡攸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问他定价及奖项设置策略,不亚于打了他一记闷棍。
科学的定价以及奖额设置策略,实际上需要了解居民的可支配收入与彩民的心理期待值,高了参与的人少了起不到效果,低了经济成本与时间效率大大降低,费力不讨巧。
韩逍遥自从在瓦子花了三贯钱后,一直在调研东京居民的消费指数,虽然只是初步抽样,但大致上足够得出,一券十文的消费心理区间。
实际上,九文是最好的,但最终选择十文,是为了方便韩记彩扑的雇工便于统计,而且也能让各方直观地得出获利结论。
见对方张口结舌,蔡攸笑道:“若是你能了解普通京官、吏员、兵卒以及帮工苦力每日挣多少钱,花销多少,结余是多少,期望值是多少?那你就能得出彩扑券的合理定价。”
见对方若有所思,蔡攸再问道:“彩扑募集到大额钱财,如何使用为好?”
这算是问道铁算盘的本专业,当即回答:“自然用于朝廷各项开支度用…”
“哈”蔡攸轻蔑地摇摇头,露出不过如此的表情。
“若是收益为一百万贯,你们户部可能变成两百万甚至三百万贯?”
铁算盘当即反驳:“英国公,此乃朝堂之上,岂能如此荒谬之言?”
“我自知道此地是朝堂,正因为如此,才提醒尔等,不要不懂装懂,看到被人赚了钱眼珠子就红了。所以说想要钱没错,但,你们也得有那个本事啊?”
铁算盘被他说的脸红脖子粗,差点没喘过气来。
蔡攸恣意张狂,地图炮“咣咣咣”地对满朝文武来了个火力全覆盖,有人忍不住问道:“那英国公且说说,有何高见将一百万变成三百万?”
“先把这一百万全都花出去!”
呃?嗯?
片刻静默之后,群臣哗然。
这就是你英国公的“高见?”
不说一文钱没增加,反倒把钱都花掉,滑天下之大稽!
“论花钱,朝中诸位确实不如英国公,可我们是在说如何多出两百万,不是怎么用光一百万!官家,请下旨斥责英国公,治其藐视朝堂之罪!”
赵佶却觉得有趣极了,笑盈盈地问道:“英国公,有人要治你的罪,你可认么?”
“官家圣明!微臣话尚未说完,若是讲完之后还有人要治罪,微臣甘愿受罚。”
摆足了架势,蔡攸便朗声说道:“人和人不一样,所以,花钱的方式与最终结果也不一样。雇人开垦荒地至多不过百十文钱一亩,一百万贯可以得到多少耕地?”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