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
前方军报,都督魏冉率军攻破武关,斩杀贼军六千余人!
第六日。
前方军报,都督魏冉率军攻破潼关,斩杀贼军九千余人,收服降军不计其数!
第八日。
秦王才刚入潼关,渭水正是从此处汇入大河。
前方又报,都督魏冉率军攻破函谷关,斩杀贼军两万一,其余俱是投降!
一路走,一路都有战报传来,还未到函谷关,三关俱已平定。
魏冉带兵有方,行动有素。
出策者司马错,虽未领军,但足以称得上算无遗策,叛军乃是乌合之众,贼首一死,则名不正,军不勇,其又缺少粮草,必不能久矣。
对于嬴荡来说,唯一的遗憾,就是每次得知这消息的时候,韩国使臣张翠都不在身侧,没能看到他的第一反应。
往前再走三十里,便是孟贲营寨。
过了这里,秦王还要一路往东,去见过宜阳都督魏冉。
“使者一路跟着寡人,但凡我秦军有报,寡人从未瞒过使者,想必使者是看的明明白白,赵砮大军溃退,不成气候,绵诸雍城,不日也可平定。
更重要的是,寡人令白起为将,在楚国夷陵屯兵十五万,后续还有大军源源跟上,威震芈槐,韩国弱小,只能依附强者,如此,使者该有选择了吧?”
秦国内乱平定,屯兵夷陵,不是韩国该如何选,而是韩国没得选,只能接受。
车轮滚动,秦王车架由六匹骏马拉动,张翠策马,跟在秦王身旁。
嬴荡敢说这样的大话,就不怕将牛皮给吹破。
虽总共是七万人的马,前线更是粮草缺乏,相信治户令是忙得是焦头烂额,可被秦王这么一说,硬生生地有了二十万人的气势,恨不得此刻就一鼓作气,南下而攻郢。
张翠吞咽了一下口水,正板着一张脸,半天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嘿嘿,我秦国信使昨日来报,楚国的二十城迟迟不见割让,使者难道不知,楚王这是空口白牙,破坏我秦韩联盟,使者不会连这也考虑不清楚吧?”
秦王再问,张翠是一脸的难色。
他不是考虑不清楚,他是不好抉择而已。
国是弱国,与大国谋皮,无异于与虎为伍,虎不吃人就不错了,哪还有人吃虎的道理。齐楚皆强,乃二虎也,不管怎么选,都让他这个铮铮烈臣为难。
唉,宜阳。
宜阳在秦国手中,从宜阳到洛阳这一截,可是韩国的脊梁骨,他张翠再有气节,可也架不住韩国的脊梁骨被秦国拿捏住了。
“与秦王结盟,韩国就怕这远交近攻之苦,我韩国土地,被一个宜阳一分为二,这影响的不仅是我韩国的领土,更是魏国河东、安邑、上郡三地。
从此之后,秦国的虎狼之师,就可全力攻取魏国河东郡,纵然安邑城坚,那也不能坚守,等这一片土地尽皆归了秦国,那我韩国在洛邑以北的上党诸地,也不能守也。
魏人昏聩,竟然坐视我韩国失掉宜阳,常说唇亡齿寒,可魏国君臣,竟然连这个道理都不知,这将来要亡的可是韩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