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那样的关系。”梅天沐坐在榻上,闭着眼睛漫不经心说着。
不是那样的关系?那......
古鬿站起来,气得头发都乱了:“他知道我不是阿溪!”
好深的心机,居然将计就计利用她,幸好她没说什么,但他是故意调戏她的,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古鬿感觉身后有股灵力波动,正想回头看去,突然一股波动袭来,震得古鬿退了好几步,是梅天沐被碧天火反噬,正在极力克制,这是杀他的好时机。
梅天沐整个身体都红透了,古鬿有些犹豫不决,若一击未中,只怕前功尽弃,现下修神卷并未完全修炼通透,她没有太大的把握。
古鬿捏起法术对准梅天沐,梅天沐极力克制着自己,望着古鬿,此时他没有反抗之力,碧天火太强大了,他受伤之后灵力不稳,才使这碧天火反噬,若古鬿这时出手,或许......
一道法力打进梅天沐体内,压制住了碧天火,过了许久梅天沐才缓过来,看着正坐在石桌旁洗茶壶的古鬿:“刚刚你若出手,我或许已经死了。”
“你能这么容易死?”云五还没受到惩罚,梅天沐这样的人,怎能甘心。
一旦没杀死,她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她不能冒这个险,得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再出手。
“他一向那么狡猾,否则当初也不会从吴新手里救出我,不过...”
“不过什么?”古鬿问。
梅天沐眼神狠厉:“不过他这场戏,让我确定了一件事。”
古鬿沉思,是啊,若云五对当年的事情问心无愧,又何必在古鬿冒充阿溪时做这场戏,还用那样的把戏戏耍她。
“当年,他的确是逃跑了对吗?”但他并不知道梅天沐还活着,他一口一个小沐叫着,根本不知道梅天沐的真名。
“或许还不止逃跑。”梅天沐淡淡道,明明知道古鬿是冒充阿溪,却不拆穿,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梅天沐深深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你没完成我让你做的事,那三掌...”
“三掌也打不死你吧。”古鬿就知道,他哪会露出那么多破绽,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她在刚刚为梅天沐压制碧天火时就悄悄渡了魔气过去,不出半日他就能察觉到。
但就算察觉到了也无碍,她本身就满身魔气,传出去的法力自然也有魔气,并不会引起怀疑。
果然不出两个时辰梅天沐就察觉到了,只是些微皱了下眉头,什么话都没说。
梅天沐在禁地里修炼了半月有余,古鬿也把修神卷融会贯通,那云五自醒后发现古鬿不见就没再找过,只对狐族的人说古鬿畏罪潜逃了,这时候也没人敢出去找。
但就是这么严峻的情况下,云五也还是会隔几日就带两只奄奄一息的狐狸来禁地,之前还会假模假式的为其维持最后一口气,现下是直接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古鬿看着眼前这一群已经濒临死亡的小狐狸,她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是把它们藏在这里不让梅天沐杀了,梅天沐也知道这里狐狸的藏身之处,但他已没了布局之心。
“我本想让他尝尝被人抛弃背叛的滋味儿,可却忘记了,这样的人哪还有心啊,即使再如何布局,都是枉费了我的心力。”
梅天沐站在禁地里看着外面狐族的街市,热闹繁华,很是刺眼。
天界已经开始慢慢变得安稳起来,古鬿出去远远的看过泽珵,煋灵用天界至宝加上药君的倾囊相救,泽宜吐出了半副神魄,竟真的救回了泽珵。
古鬿站在梅天沐身后,时机到了,既然梅天沐最后想惩罚的人是云五,就该把这一切都留在狐族,别再出去伤及无辜。
“我最近听闻了一则消息。”古鬿说道。
梅天沐回头看向古鬿,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古鬿慢慢走到梅天沐身旁,才缓缓开口:“煋阳自那日回去之后被吓坏了,本来已经渐渐好转,但因为妖王被囚,妖界群龙无首,煋阳被两个妖怪给绑了去。”
梅天沐脸色变了变,自从失去妖王的助力后他的消息没有从前灵通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但他的神情很快恢复镇定,扯起一丝笑意:“那煋灵虽然灵力不深,但处事之能还是有的,怎会如此轻易的让煋阳受到伤害。”
“奇怪就奇怪在这,听说煋灵不仅没管,连派出去寻的人都没有几个。”古鬿故意说道。
梅天沐自然立马知道了古鬿的言外之意,不过两个妖怪,能拿煋阳怎么样,不过就是想引他现身罢了,他得到半月的修养,外界自然也一样,说不定有个天罗地网在等着他。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竟还一时猜不透你的意图。”梅天沐说道。
古鬿笑了笑:“我还能有什么意图,如今的我与那妖王有何区别,不一样是个阶下囚。”
“女帝说笑了。”梅天沐看向外面,狐族有动静,想来这么久了,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肯定有人朝这里探查。
古鬿也察觉到了,她之所以说煋阳的事情,不过就是想反其道而行,她越这样说梅天沐就越会琢磨,只要不出狐族,就达到了她的目的。
外面的动静还不古鬿有些担心,难道是泽珵找来了?表面上还故作镇定继续对梅天沐说道:“你刚刚说,煋灵有处事之能,既然认同她的能力,又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若只惩罚了云五便从此不再兴风作浪,也没人会来主动招惹,古鬿总是把事情想得简单,又怎会懂得一个已经疯魔了的人会做什么。
“你似乎想感化我。”梅天沐说道。
古鬿笑着:“若有用的话,为何不试试。”
突然梅天沐往前走着,准备上前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边走一边说道:“我问你,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该死?”
“自然有罪者该死,无罪者就不该死。”古鬿回答。
梅天沐问:“那什么是有罪,什么是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