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咋还是咱占便宜呢?这人拿着我们抄的书,印刷再出售,我就不信就这几十两银子?”
张弛声音很小,但却贴着张淼的耳朵说的,张淼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儿啊,你那标点符号只要传出去,有心人一看就懂,就连为父这榆木脑袋也很快领悟!但就是这样那于员外依旧给为父银子,再让我们抄书!这是何意?”
张淼叹了口气,“那是人家心善!”
“可是爹,那是我们第一个……”张弛想说这版权是他们的,但你和个古人谈这个似乎行不通,于是乖乖闭了嘴!
“再说了,人家能用它作营生,是人家的本事。羡慕嫉妒没有用!”张淼见儿子不吱声了,又加了几句!
张弛张了张嘴,他实在没想到他爹成长这么快,看事情都如此通透了,看来经历磨难能让人成长!
好吧!现如今他什么也做不成,只有好好改造他爹,一想到这里,张弛倍感压力,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张淼见儿子不吱声了,不由得意,终于在儿子面前当了回老子,感觉倍有面子。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然快到巳时了,不由着急起来。于是脚上加快了步伐。
街上的行人更多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叫卖声更是一声高过一声。
张弛小心翼翼将银子护好,穿过人群,一路向北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清水学堂”。
学堂不大,门楼却不小。门口有一个空旷之地,这里既便行人路过这里,都放慢了脚步,仿佛怕惊扰到孩子读书一样。
一棵古槐歪歪斜斜地横斜在门楼前,一下子将学堂衬托得古扑而典雅。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一阵朗朗读书声从学堂里传了出来,张弛睁大眼睛,打量的四周,在这里仿佛一下子将人们心中的浮燥,涤荡得干干净净!
张弛眼角有些湿润,多少次午夜梦回,想要重回儿时,捡回失去的岁月,却没想到在这异时空的古代遇到了,真是造化弄人!
“呦,这不是张淼吗?你能来读书了?怎么还拖家带口啊?”
张淼顺着人声望去,却见有个人正骑在院墙上,准备翻墙。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窗叫李峙。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月白色的长衫,手中拿着折扇。只是就这样骑在墙头上,显得不伦不类。
张淼将头一低,转身便向门楼走去。
“咦,怎么不吱声?都这么晚了,已然迟到了,不如与我一同喝酒去!省得挨骂!某请客,你看怎样?”李峙从墙上飘然而落,显是经常逃课。
“我、我今天来不是打算上课的,我找夫子有事!”张淼看着人越走越近,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哦,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某去也!”李峙说着,竟极潇洒地飘然而去!
“爹,书都没了,你找夫子干啥?”张弛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艳羡不已,他也好想去!
“找夫子让你上学!”张淼此时说话已完全没了朝气,像极了一个一心扑在儿子身上的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