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花园中,两个人在宽阔内湖的水榭中喝着酒。
微风吹来,纱帘飘舞。
明亮的火烛下,萧战英的脸色显得不太好看。
他对面坐着的是风祥的国君,此刻的国君穿着一身宽大白色丝袍,盘坐在软垫上,未发福的脸上还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双眼炯炯有神,不经意间便有精光透出,凌厉非常。
“担心你那位上门姑爷?”
国君把酒喝了,也不在乎萧战英喝不喝,连夹了两颗炒花生,将一缕散在右脸的头发撩到脑后。
“现下证据确凿,他难以应付治狱所。”
萧战英有去意,但没法走。
“我那两个儿子把你逼得太紧了,是吧?”
国君盯着他。
“终究是你的儿子,也都优秀,但我只是臣子,只能受命于君上。”
萧战英回道。
“拘谨,没劲,我跟你说萧战英,你就是没劲,你等着吧,我倒想看看,你推出来的棋子,到底是枚死棋,还是活棋。”
有个太监走近纱帘,却没进来,“君上,萧老夫人、萧夫人、萧小姐,都去了治狱所,付昌和蔡玉虎先一步去了。”
国君笑道:“瞧,这盘棋,开局了。”
挥了挥手,“去,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给我报来,正好下酒。”
太监倒退几步,转身去了。
衙差都已列于两旁了,治狱所大老爷王新远看着堂下的李念生,心里还在犯糊涂,这小子脑袋坏了不成,竟然自已找上门了?
“李念生,你可知罪?”
他将惊堂木一拍,威风凛凛喝道。
李念生有些错愕,愣了一愣,便吼了回去,“你跟我嚎什么?我犯没犯法要等人证物证过来,敢情你现在就要给我定罪了?我可警告你,怎么说我也是萧家没上门的姑爷,你打我的脸就是打萧家的脸。”
王新远一愣,也是啊,付昌和蔡玉虎尚未发难,自已先为了此事得罪萧家实属不智。
“李念生,我问你……”
“你问什么问?有人证叫人证,有物证拿物证,我连自已犯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你跟我瞎嚷嚷什么。”
“你当我办不了你?来呀,先给我打他三十仗。”
李念生乐了,“姓王的,你是猪脑子?都城百姓都盯着此案,你审都不审就敢打我?治狱所隶属刑密司,你就不怕别人说你为了拍付昌马屁,故意整我?如果我老丈人在君上那里参你一本,皮都给你扒了。”
王新远不吭声了,也是啊,这小子只是抽了蔡玉虎一耳光,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把这小子定个死罪,无非罚些银子,挨些板子,顶多动手的时候使些手脚,打个残废就算给足付昌面子了。
但再怎么打也得等定罪之后,哪怕这只是个乞丐,否则萧家的颜面往哪搁?
他前倾的身子坐了回去,便让人传唤闲来居掌柜的。
“姓王的,给我拿把椅子过来,我好好教教你,我老丈人好面子,你把我伺候好了,回头真定了我的罪,那也是付昌和蔡玉虎闹腾的,我老丈人不但不怪你,还得夸你给了萧家面子。你两不得罪,又两边讨好,岂不美哉?”
李念生又对一个衙差道:“你,给我泡杯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