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

“什么是玻璃”校长王志格疑惑地看着孙佳。

“就是……同志。”孙佳回答。

“同志不是一种尊称么？”王志格问。

孙佳摇摇头，“很久以前是，现在说的就是玻璃，拼音手写字母是，英文就是yse，也就是……同性恋。”

“李天明是同性恋”王志格双手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孙佳抿了抿嘴，“我也是……听说……”

“你听谁说？”王志格满眼严厉。

孙佳有些无奈，“大家都这么说……”

“什么叫大家都这么说？具体是谁跟你说的？”

孙佳吞吞吐吐，“学生，老师……”

“哪个老师？具体点！”王志格反复敲了两下桌子。

“好几个老师都这么说……”孙佳知道王志格的意思，但她自己确实不想指名道姓得罪人。

王志格不依不饶，“说名字！哪几个老师？！”

“erry。”孙佳逼不得已，说了外国人的名字，至少erry挤不进国内老师的日常圈子，除了李天明的八卦，他极少跟别的老师说三道四，且这次风言风语的最源头，好似就是来自erry。”

“erry怎么说？”王志格问，“别让我挤牙膏，痛快点，来龙去脉，说清楚，说详细！”

见校长已经彻底不耐烦，孙佳赶忙道，“是这样的，高二那个男生坠楼，有好几种说法。有的说是跟席思雯母亲扭打过程中不慎掉下去的，有的说是李天明把他推下去的，还有的说是那男生暗恋李天明很久，告白后被拒绝了，自己跳下去的。”

“瞎扯！”王志格双手背在了身后。

孙佳赶忙补充，“跟席思雯母亲扭打不慎坠楼，是李天明自己说的，但那个男生根本不认识席思雯的母亲，警方调查到他们两人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您说陌生人与陌生人，为什么会跑到顶楼扭打？”

“那是谁说李天明推人的？”王志格道。

“席思雯的母亲。”

王志格冷哼一声，“那女人不是得了精神病么？她说的能算？”

“嗯，但警察来的时候，是我陪着去的，她一口咬定就是李天明推的人，说的很细节很具体，她说李天明就是个杀人犯，之前就这么杀了她女儿，现在又想杀那个男生，故意把他撞伤，撞出车祸，后来没得逞，就把那男生骗到楼顶，两个人发生了口角，然后怎么打怎么……”

“行了行了，这你也信？我都不信！”王志格眉头皱成一团，想了想，“不是……那女人不是在住院么？怎么会突然跑出来的？”

“不知道。”孙佳耸了耸肩，“不过我看她跟警察说话的样子，口齿清晰，有理有据有逻辑，一点儿不像得了病，校长您说精神病人不是眼神都有点涣散么？电视里都那样儿……反正我们她那个眼睛跟正常人不一样，看我看警察都很有神，发光发亮，没什么异样。”

“哦，她没异样，没异样的人会屡次跑来学校大闹？孙老师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她闯进我们会议室，说的那话是人话么？！说什么让人家去吃灰，我还听说她大庭广众扒李天明裤子……”

“可她当时跟警察讲解时特别正常……”

“正常什么正常？！”王志格厉声打断，“精神病不就是一会儿看起来正常一会儿看起来不正常么？！难不成她没疯，是李天明强行把她鉴定为精神病然后关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