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樵有个坏毛病,也是之前跟沈含芙一起坐的时候惯出来的。
她总是很喜欢伸手问沈含芙要些小东西,这些东西她从来不买,全部靠着厚脸皮取得。
吃完饭会习惯的问沈含芙要卫生纸,喝饮料的时候会习惯让沈含芙帮忙开盖子,吃饼干辣条各种可以分享的东西,总是说都不说就伸到人家面前,沈含芙有的时候不拿都不行。
结果换了个同桌,这习惯还是没改过来。
开始的时候宋樵还会道歉解释,后来说的次数多了就干脆当作自己没说过,反正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也不是没有提醒过自己带纸,结果自己每一次都忘记。
也拖过别人帮忙带纸,但是小东西在她的座位上根本存活不了半天,经常是上午还有,下午就找不到了。
教室里,宋樵才从一个梦里醒来,有些恍惚的眨了眨眼。
她之前在学校睡觉一般不做梦,这次却破天荒的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场景真实,是她做第一个任务的时候看到变态杀人犯用刀捅死人的场面,当时她仅仅14岁,虽然那个时候面上平静无比,但是在梦里那恐惧便又如同潮水一样漫开。
她几乎是惊醒。
醒来额头已经浮了一层薄薄的汗,不用看她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脸色一定也苍白的发寒。
睁着眼睛恍惚了好一阵,才回到现实中。
“给我点纸。”
她的声音听起来太苍白了,像是劫后余生一般,声音又小又哑。
过了半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同桌已经换了,因为要纸这件事情,她估计道完了这辈子要道的歉。
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掌心就感觉一阵柔软。
她愣了愣,眨了半天眼睛才看清楚手上是什么。
两张纸巾,质地柔软,还带着江绪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
看了看手里的纸巾,又看了看才把手收回去的江绪,顿时清醒,刚才还残留在腹腔里的一点恐惧也烟消云散。
她有些笨拙的说着谢谢。
拿了一张纸擦干净了额头上的虚汗。
江绪看着她轻轻皱了皱眉,想问她做了什么噩梦,为什么会吓成这样,但是看宋樵一点想说的意思都没有,也就作罢。
其实他是不打算拿纸巾这种东西的。
但是早上从家里走的时候看到桌上的一小包抽纸,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装到了大衣口袋里,装完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要去拿。
像是有某种预感一样。
学校对面开了一家糖果店,装修很少女心,巨大的招牌挂着闪的无休止的彩灯,在昏黑的夜里格外刺眼。
新开的店,所以人都很多,一般宋樵看到这种场面唯恐避之不及,现在竟然不受大脑控制一般走了进去。
人很多,店里的装修算不上精致,困于成本原因,只是简单的装饰了一下,琳琅满目的糖果铺了这个屋子,满眼的五彩缤纷都来自那些包装花哨的糖果,空气里弥漫一股甜腻的气息。
宋樵破天荒的没觉得这地方不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挤过各种各样的人,走到了一个货架面前。
她端详了一会儿,似是仔细寻找了片刻,眼神才在一个人不是特别多的角落停下。
她缓步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糖果,伸手拿了一罐棉花糖和一袋奶糖。
装棉花糖的罐子是很普通的塑料透明罐子,罐子上贴了一个看起来设计就很有年代感的标签,在当下的消费时尚里已经算是老到掉牙的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