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恭维客套的话沈云致听得多了，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如果当初的记忆是错的……

他忽然被一阵强烈的无力感包裹住，似乎长久以来支撑他的力量全部消失了一样，狼狈地后退了两步，瘫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

一阵一阵的眩晕不停地侵蚀着他，沈云致用发白的指尖把领带扯松，靠在椅背上疲惫地垂下眼帘。

一双黑色的篮球鞋停在了他的面前，它的主人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你怎么会在这？”

沈云致抬起头，蒋之淮站在他面前，双手环胸，脸色不算友善地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再次把视线垂了下去。蒋之淮冷哼一声，也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进了病房。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刚刚从灯火通明的走廊走进来，蒋之淮有些看不真切，所以当他看到病床上坐着一个黑色的影子时，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师父，你这姿势是真吓人。”

桑遥闻声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蒋之淮一眼，“就你这点鹌鹑胆，两天得吓死五次。”

蒋之淮白了她一眼，然后开了灯，把下楼买来的橘子放在床头，“给你，青橘子。”

“已经有卖橘子的了？”桑遥有些惊讶地拿过一个闻了闻，“新鲜度还不错。”

蒋之淮看着她隔一会儿闻两下的动作，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一个慢慢剥起来。

“今天出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