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中不太平,百姓也是提着心过日子,我倒是不怕,我一把年纪了死了无憾,恐六哥儿至今没个正经妻室,你五个儿子在外征战,我也不指望着他些个儿了,九哥儿又没个担当,心性被他娘把着,做的那些个儿事儿,让人寒心。”老太太语速缓慢手里扣着佛珠闭着眼对宋玉还道。
宋玉还刚下了朝,便来请安了,这会儿规矩的跪在老太太身旁听着训:“母亲的思量儿子也想过,怀如倒是还有两个妾室,恐怀桑至今未娶,我与二娘子也甚是着急。”
“妾室归妾室,正妻都未娶,妾室就算再多也无用,说起六哥儿的那两个妾室,进宋家也两年有余,也不见动静,成天在后院里争风吃醋,弄的家宅不宁。不要也罢。”
“母亲说的是,可要寻个正经人家怕是有点难,若是收了丫鬟做通房也没这个必要。”宋怀如道。
老太太睁开眼望向宋怀如:“丫鬟怎么了,当年你外祖母便是府里的丫鬟,不也照样做了大娘子,话说回来如意是良人家的女儿,如今做个妾室都做不好,我看还不如丫鬟懂事。”
“母亲说的甚是有理,是儿子浅拙了。”
“罢了,你去吧,好生替你两个儿子寻思着,也该成个家了。我百年后也不想看着宋家后继无人。”
宋怀如拱手:“母亲好生将养着,儿子去了。”
“什么?老太太真这么说?”封月大声喊道。
宋玉还正吃着饭,一把将碗扔在桌子上捂着封月的嘴道:“轻点,我的祖宗。”
“我的九哥儿可不要什么丫鬟”
“丫鬟怎么了,外祖母不也是丫鬟嘛,要你这么说我们不都是丫鬟的后代,那你还嫁与我作甚?”宋怀如死气道。
“哎呀,玉还哥哥,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封月见宋玉还有些生闷气,便发嗲着撒娇道。
“罢了,我去大娘子那儿交代几句,你自个儿吃吧。”说着宋玉还出了北苑门。
“看吧,好容易来的叫你给气走了”宋春兰一边把玩着指甲,一边娓娓道。
“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啊?”
宋春兰停了手上的活儿道:“我看九弟这个样子,能娶个丫鬟就已经是好的了,您可别怪祖母数落,九弟这些年仗着您对他的宠爱,父亲的纵容,在外边无法无天的什么坏事儿没干过?京城里谁还敢嫁他?”
“合着全都是我的错了,我疼我儿子我有错吗?哪个当娘的不为儿女了?他宋玉还占了便宜还这么糟践我,如今我儿子的婚事我也不能做主了。这个家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嘛”说着便哭丧了起来。
宋春兰没辙儿,只好自己避一避了:“得嘞,您哭吧,哭肿了,便是你的玉还哥哥见了你也是嫌弃的很。”说着起身往外走去。
许是听了宋春兰的话,清醒了,房里渐渐没了声。
东苑里两人正商量着,大娘子道:“官人是说,让六哥儿娶了许家的女儿?”
宋玉还蹭了蹭:“母亲每日请安都与我怨怼着,想来怀如是该成个家,娶个正妻了,这样怀桑也能赶着一并娶了。”
离红表情淡淡:“也好,那我现在就去问问六哥儿,没什么意见,不日便去许家提亲。”
宋玉还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道:“还是你懂事,如此甚好。”
“官人谬赞了”离红笑着回道。
秋季的天空里蓝的没有一丝云,川儿想着做了只风筝去花园里放:“姑娘你快点儿,风筝都跑了,”说着川儿拉着风筝奔跑在后花园的草地上,宋冬乐有些累了便坐在了假山旁的石凳上。
看着川儿远去的背影,宋冬乐有些困意枕在石桌上睡了过去。川儿回头发现不见宋冬乐以为是宋冬乐迷了路,便收了风筝寻找:“姑娘......”
宋怀如见是川儿,面色欣喜悄悄走进川儿身后:“姑娘......宋冬乐......去哪儿了?”川儿正不解的摸着头听见后面一声叫喊,吓得立马转身见是宋怀如,跪地道:“六哥儿”
“哪里的丫鬟,竟敢直呼我十妹妹芳名。”宋怀如装着厉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