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金雕,根本就不是陡崖上筑巢的那两只,札木合是随口胡诌的,射响箭非但不是想吓走金雕,反而是想将在外觅食的两只大雕引回来。
在远处觅食的两只大雕,听到尖锐悠长的哨音后,意识到巢里有危险,立即赶了回来。
别格帖儿好不容易爬上雕巢,将巢里那只雏雕抓在手里,于是非常高兴,想大声向陡崖下的一群兄弟炫耀时,才发现都走了。
他先是感到有些失落,接着将雏雕揣在怀里,心地向崖下退去。
悬崖很陡,上去容易,下来时只能一步一步地试探,因而更慢了。
当他心翼翼地下了才几米,两只大雕便回来了,在上发现巢里已是空空如也时,一边发出凄厉的叫声,一边向崖上的别格帖儿俯冲下来。
别格帖儿怀里的雏雕,听到亲鸟的叫声,立即“啾啾啾啾”地开始回应,两只大雕听见后,更加笃定是崖上的孩子,抱走了两只雏雕。
听到大雕的叫声,别格帖儿抬起头来,才意识到了危险,但身下是悬崖,他上也不是,下也快不了,一时根本无法脱身。
雄雕先冲下来,用利爪将别格帖儿的头皮抓破了,别格帖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紧跟在后面的雌雕,体形更大一些,就直接用翅膀将他拍下了陡崖。
别格帖儿哭喊着,从崖上坠了下来,两只大雕没有见到自己的雏雕,还不愿放过凶手,当他还在地上挣扎时,又开始轮流进行攻击,直至他的头脸变得面目全非,身上的底衣被抓破,里面的雏雕跑了出来,两只大雕才罢休,抓着雏雕飞回了巢穴。
一群孩子在远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格帖儿摔下陡悬,接着又被攻击。两只大雕太狠鸷了,使别勒古台感到害怕,连哥哥的尸体都不敢去看。
当他们躲进旁边的树林时,别勒古台才敢大声地哭出来,年纪尚的合赤温和帖木格,想到两只大雕凶狠的那一幕,也吓哭了。
札木合、铁木真和哈撒儿,却并不伤感,别格帖儿的乖张性格,使三个孩子对他的死,完全是无动于衷的态度。
不过,铁木真还是挤出了眼泪:“别勒古台,别格帖儿不听话,偏要去抓雏雕,回去咋向二娘交待啊!”
别格帖儿死了,两匹马还没有回来,他们只好回到上晚露营的野马谷,又去松树林中,捕杀了一些松狗子回来。
这一晚,别格帖儿的死,给大家蒙上了阴影,他们的话很少,吃的食物也不多,老早就躺在篝火边睡着了。
有了上一晚的教训,他们睡觉前,将余下的五匹马绊上了绊子。
第三晚上,两匹骒马才带着公马回来了,铁木真借着月光,发现一起来的,还有一群骒马和马,都没有挂缰绳,才确认那是一群野马。
这群野马,特点非常明显,大多数都是纯黑色的,只有少部分是杂色。
原来,霍去病将军打到不儿罕山,为了祭,从匈奴人掠夺而来的马匹中,筛选出了九十九匹带驹的纯黑色骒马,准备用于祭,因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认为“九”是最吉利的数字。
祭时,汉军当着骒马的面,杀死了所有的马驹,然后将九十九匹骒马,以及十九匹身强体壮的儿马,野放在了不儿罕山中,让它们自由繁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