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只顾着去照料那些公子哥,根本没与她搭上话,但是不妨碍她阴他们一把,反正现在情况乱得很,楚洵想要查,她不怕他查,她说的也基本是事实。
似乎嫌弃告的状还不够,她继续讲道:“卫将军,我们次等队都是小个子,我听说有好几个伤得不轻,你可以下令让军医先看一下他们吗?我这点伤可以忍到下一批药粉到来。”
她这一绿茶发言直接戳了楚洵的心,更是在沈易臻刚刚那话上加了一巴掌打楚洵脸。
苏韫笙这话可没几个人听得出来是告状的意思,反而还让同是寒门出生的老兵对兵营里的操作寒了心,本拿矛对着他们的士兵都纷纷收回手中的矛,挡着的路也相应让开。
沈易臻也不再搭理楚洵,抱着苏韫笙走人。
跟在楚洵身侧的梁有芳见人走了,问了一句沉默无言的楚洵。
“还要拦着他们吗?”
“算了。”楚洵摆手,目送二人离去。
沈易臻有句话说对了,审来审去,结果都一样,因他无法做到真正公正,所以无法给苏韫笙一个公道!
“那白曜如何处置?”梁有芳接着问道,刚刚进去与其他九个同级商讨,吵来吵去没有结果。
楚洵沉思片刻后告知,“当着新老兵面杖泽五十,至于那帮军医该换一批了。”
梁有芳皱眉,虽不满这结果,但想到这杖泽过后的麻烦,他又不得不说了一句。“换军医虽麻烦,但可还是可以更换,可是白家那边如何交代?”
楚洵冷睥了梁有芳一眼,梁有芳拉下眼帘告知出心中顾虑。“如今兵营里白家做主,你打了白曜就如同打了白家的脸。”
“打了又如何,没直接将他打死算是给白家留点颜面!”楚洵冷声,“你让几个机灵的把这事传到东营场,必要的时候也传回远城,我看他白家还有没有这心思来找我事!”
“是。”梁有芳应了一声,“那打架的如何处置。”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那帮世族敢与白家联手将人插入兵营,扰乱兵营秩序,那就要承当扰乱秩序的后果!”楚洵双手背于身后,交代完话后才抬起步伐离去。
“是!”梁有芳领命的抱拳,送走楚洵后,他面上凝重褪去,手中的马鞭子在空中“啪”的打一个响声。
“看爷爷不剥了你们一层皮!”
梁有芳嘴角噙着坏笑,步伐有些欢快的进了牢房里。
沈易臻这边抱着苏韫笙来到士兵洗漱的河边,到了河边他将苏韫笙放在河岸的大石上。
坐在大石上的苏韫笙看着自己的十指就觉得头疼,低头吹了吹已经黏在伤口上的沙土。
完蛋咯,没有麻醉药,她能预感到一会上药粉时的痛苦。
“别吹了,都粘住了,得用水才能清洗干净。”沈易臻出声让她不要再白费心思。
听了他这话,苏韫笙泄气的垮下双肩,双手搁放在大腿上。
她抬头可怜兮兮的对沈易臻道:“沈易臻,我怕疼。”
沈易臻低头看着她这副可怜样,到嘴的责备怎么都说不出口,他抬手由怀里掏出一荷包递给她。
“疼就吃一颗。”说完他蹲下,拿起她的双脚浸入河中。
初秋的水有些凉,苏韫笙的双脚刚放入河里就被冷激了一下,她“嘶”的一声将浸入河里的双脚抬起,带起许些水花,有些还溅落在沈易臻脸上,但大半都溅在他衣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