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定闲师太忧心门人弟子安危,在人群中寻找恒山弟子的踪迹,只是黑暗之中看不真切,她也只能暗暗心焦。
忽然听得一声大喊:“是华山派的弟子!还有魔教的奸细,他们想要将我们正派英雄一网打尽!”
“哎哟,程大酉你这个王八你捅我做什么?”
“是华山派的弟子,我刚刚也捱了一剑!”
定逸师太在背靠山石,将弟子护在身后,只是仪琳却混在人群之中,急切之间不能过来与她们汇合。突然之间定逸看到“青海一枭”,迅捷无比的向仪琳那个方向冲去。定逸师太心急如焚,双掌运用巧劲拨开身前众人,刚好看到“青海一枭”左手一掀斗笠,右手持刀便向仪琳头上劈去。她不急细想,出手再不留情,双掌齐出攻向“青海一枭”。定逸师太救人心切,十成功力拍出的一掌,要是拍实了,对方非骨断筋折不可。
哪里知道“青海一枭”,单脚点地,身子凭空转了一圈,招式一变,长刀往上一撩,径直砍向定逸师太双手。定逸师太招式已经用老,再变招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咬紧牙关双掌合十,夹住长刀,运转内功就要将长刀震断。“青海一枭”也不是易与之辈,长刀往前一送。崩的一声,长刀断为两截。嗤,断刀去势不减,仍有半截刺入了定逸师太小腹之中。
“青海一枭”有心算无心,终于建功,正准备混入人群溜之大吉。突然觉得后背一凉,低头却看到前胸有一小截剑尖透出。却原来是背后一柄长剑将他捅了一个通透。他艰难转过身来,只见到一个娇俏的小尼姑泪雨涟涟的,握着剑柄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仪琳怔了一怔,惊道:我……我杀了他!”眼见“青海一枭”俯伏在地,剑伤处鲜血渗出,吓得全身都软了,颤声道:“是……是我杀了他?”她见到师傅身受重伤,想要走几步去查看定逸师太的伤势,双脚只是发抖,使不出力,说甚么也迈不开腿。
定闲师太远远瞧见这边状况,口宣一声佛号,再顾不得得不得罪人。纵身一跃,双脚在群雄头上连点几下,便跃至定逸师太旁边。就在立足未稳之际,旁边闪出一道黑影,啪的一掌便向她拍来,仓促之间只能挥掌迎了上去。啪的一声响,定闲师太连退了三步,嘴角渗出血迹,她看着偷袭之人,说道:“白板煞星?你久未涉足中原,不知是哪一位这么大的脸面将你给请出来了?”
“白板煞星”据说面容长得极是丑陋,没有鼻子嘴巴,如同一块白板一般。平时都是以黑巾覆面,不让人见着他的真容。他听到定闲师太叫破他的来历,也不做声,啪啪啪一连挥出三掌,招招直击定闲师太要害。定闲师太,接一掌吐一口血,接一掌便吐一口血,一直到第三掌上终于坚持不住,委顿在地。她的内功修为本来和“白板煞星”差得不多,只是对方蓄势一击,第一掌便占了不小的便宜。
“白板煞星”还想上去,一掌结果了定闲师太的性命,突然间耳旁传来一声巨响,如黄钟大吕一般,震得他心潮彭拜!他连片刻犹豫也没有,几个纵跃,立刻隐匿在人群之中。
方证大师一声佛门狮子吼,群雄听得这声大吼,如佛音入耳,内息翻滚,一口真气再也提不上来,纷纷运功调息。内功稍弱的,早已抱头满地打滚。群雄大骇,心中均道:这大和尚好强的内功!只是经这一喝,乱斗的场面倒是停了下来。
风清扬如闲庭信步一般在人群之中穿梭,独孤九剑施展开来,身旁更无一合之敌。旁人被方证大师一吼,内息紊乱,纷纷罢手。独独风清扬不受影响。他自修练九阴真经之后,内功外功都已经臻至化境,真的要打,即便是这一千多人一起上,怕也留他不住!他此时出手如电,场上但凡稍有异动的,全都被他点了穴道,丢在一旁。不消半个时辰,山巅空地之上再无任何人还敢出手。
一条火龙蜿蜒而上,方泽领着几十个华山弟子,打着火把,来到了山巅之上。一时间场上灯火通明。群雄往四周略一环顾,当真是个个惊心,场上横七竖八躺了几十具尸体,鲜血将半座演武场都染成了红色。除了受伤的人苦苦哀嚎,再无半点声音发出来。方泽也神色凝重,匆忙组织华山派弟子救治伤员。
远远瞧见恒山派的弟子围着定闲与定逸两位师太,跪了一地。方泽大吃一惊,几步便走到了两位师太身边。再细看时只见定逸师太已经合了眼,定闲师太也气若游丝,不由心中一痛,大声呼喊道:“风太师叔,你快来救救定闲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