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69 以身相救(1 / 2)影后她每天都在抓鬼首页

小姑娘说话的声音低哑周围听起来还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柔软的被子在相互摩擦。

“在休息吗?”

“啊……对刚刚在睡觉,”夏之余说了两句话醒醒神意识从那梦里拉回来点儿了,她支着身子坐起来,“不过你电话打的正巧刚醒。”

对面的人轻声笑了,“那要不要出来吃点儿东西?”

“听你这意思是要约我吃饭啊?怎么,你不会又路过省会来找我要欠的那顿饭的吧。”

“小丫头还记性还真好。”

裴殊听着自然是知道,夏之余调侃的是之前她在拍再见,小马尾时,他刚巧路过省会把人捞出来吃饭,还上了热搜的那回。

“晚上还有场夜外是吧,抓紧时间出来吃点儿?”

“你怎么知道我晚上还有场大夜戏的?不是……你真在横店啊?”夏之余聊到现在,脑子是彻底清醒了,她下床拉开遮光帘,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路灯和着建筑里的光照进屋内撒进冷暖不一的光。

得到对面的肯定夏之余看眼时间在衣柜里找着浴巾和换洗衣物“不是还有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吗干嘛约一小时后见,怎么,还要去见别的小姑娘呀?”

“听你说起话来怎么这么醋呢……”裴殊笑起来,“还不是怕你来不及,才想给你多留些时间。”

“半小时就够了,你找地方吧,找好后把地址发给我,咱们餐厅见。”

电话挂断,夏之余把手机放回床头充电,拿着浴巾走向洗手间,一边对着床上的黑团子道:“晚上朋友约我出去吃饭,就不带你了,到时候我打包好饭菜让向、”

话说一半突然停顿,梦里的那个长发女人突然浮现在脑海,让她后面的话含在喉中,难以说出。

之前梦里没觉得,现在想想……感觉有点儿熟悉啊。

身边所有认识的女性朋友都溜了一圈,夏之余叹口气,甜腻着哄孩子的语气接着道:“到时候我亲自送回来给你,你要乖一点哦。”

大佬:“……”

一如既往的懒得理她……

晚五点整,分筋错骨烤肉。

夏之余抬头看了店名,闻着里面传出的阵阵肉香,整个人都精神了,强压着唇角让它上扬的弧度不要太过分,压低帽檐,低头走了进去。

大厅座位间用鲜活葳蕤的绿植隔开,靠落地窗的一面挂了竹帘,或收或放,即便是散台,私密性也算不错。

一路走来,经过的食客桌上的烤盘上放着大块的肉,有的还支着烤架在烤羊腿,油脂滴到碳火上“滋啦”一响,勾得她脚下的步伐都快了许多。

等走到最里面的位置,就看见裴殊已经坐在里面等了,一察觉到有人靠近,立马抬起头来,“你来啦。”

“你找的这个地方也太棒了吧!我看他们桌上还有烤羊腿!”

小姑娘一坐下就迫不及待道,仰起脸说话时,露出帽檐下亮晶晶的眼睛,让人轻而易举得感受到她的愉悦。

裴殊喜欢看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令人轻松,好像被她感染的什么事情都可以放下,只剩下眼前。

“烤羊腿的时间要久一点,我自作主张,先点了一份,一会儿就能上了。”菜单推到小姑娘面前,展开了第一页,他温言笑道:“看看想吃什么,他们家肉的种类挺丰富的。”

“品种真得还挺多的啊,海鲜禽肉,还有兔肉和驴肉,哇,居然还有马肉,这店厉害啊。”

“那要不要点一份试试?”

“先看看前面的。”

一大本厚菜单翻回到最开头,夏之余摘掉帽子,兴致盎然地逐页翻看起来。

虽然在横店吃吃喝喝这么久,也曾从门口路过,但这种烤肉店,从来不在演员们的选择范围内,起码她跟着雯姐明哥几人出来时,是绝不可能进来的。

手上翻着菜单,夏之余抽出个眼神看裴殊一眼,“你要吃什么?”

“你先点,不够的我再加。”

“好嘞!”

这干脆利落的一声应好,却并没有给裴殊加菜的机会,只因夏之余把想吃的都点了一遍,除了一些奇怪的部位,基本上没什么放过的。

这边点了餐,烤盘铺了油纸在预热着,烤羊腿也刚好上桌了,裴殊跟着小姑娘喝椰汁可乐,光饮料并列放着就占了三排。

饮料一倒、刀叉一拿,夏之余也有心思开始聊天了,她切着羊腿问裴殊,“现在饭也吃上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到横店来了吧?你最近不是在休息嘛,没听说你有什么戏啊。”

“就不能是专程为了你来的?”

“别,我可没这么大魅力,让您老专程跑一趟。”

“欸……孩子长大了,说好听话骗不到了。”裴殊似模似样的摇摇头,顺着她的称呼拿足了老年人的腔调。

“嘁,说正经的。”

“恩,说正经的,你们的安西大都护穿越现代当金牌律师了,岑导找我来救这个场。”

“安西大都护?卢哥啊?卢嘉祥?他想轧戏……然后被岑导直接踢了,还是……?”

“有部现代剧找他当男一。”

那这意思就是,卢嘉祥毁了和花重的合约,直接去别的组当男一了?

听着这话,夏之余肉都顾不上吃了,眼见旁边服务员推着小车到他们桌上菜,咽下想再求肯定的话,收着声拿出手机,上群里一看,果然少了一个人。

聊天记录,里岑立群气得刷了屏,一串串连成片的字看下来,脏字没几个,怒气值倒是爆表。骂完没人敢安慰,过了八分钟,副导演原高远才敢第一个在群里回复,后面才有小兵小将陆陆续续地冒头。

她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愣是一眼没看群聊,完美错过这件大事。

盛着鲜肉的餐碟悉数摆上桌面,等服务员上完菜,又推着小车走远,夏之余才继续道:“之前大家在一起好好儿的,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这也太突然了……”

“是啊……但这圈子就是这样,瞬息万变啊……下一秒的事,谁都说不好。”

对面的人举起了可乐,夏之余点头,顺手用自己的椰汁跟他碰了下,复又问道:“那岑导怎么找你了?这角色的打戏可不少,骑马射箭样样都要来,之前训练的时候,卢哥每天给武行老师练的嗷嗷叫,没少受伤呢……”

剩下的一句话,夏之余为了延续他们俩的友谊,放在肚子里没说,一双眼睛的视线却难得从烤肉上移开,挪到裴殊身上,沿着他的肩臂和胸膛的轮廓,看了一圈。

但小姑娘都这么直白的看他了,裴殊哪儿还有不明白的,摇头失笑,“看来你非得找个时间来看我的戏不可了。”

他翻着烤盘里的红虾,又下了几片牛上脑进去,仔细摆放整齐,“我之前演过将军,有基础,这戏一开始岑导就找过我,但因为角色雷同,我就没接。”

“那现在接了……是因为人情?”

“也因为这个角色的确出彩。”

“恩?”整个剧本她看过,每个人的戏份都记得清清楚楚,安西大都护的角色……出彩吗?

“岑导重新做了这个角色的故事线,”裴殊说着,顺手从长椅拿起一份文件,“要看吗?”

“要!”

夏之余说着举了个手,一只小手扬在半空中,还没等放下,余光中便见走廊上的人忽然加快了脚步,向他们桌跑来,对着手掌“啪”地拍了一下,响亮地击了个掌。

“妹妹,你咋一个人在这儿呢?”

坐着的小姑娘满脸懵逼,显然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胡鸿禧低头看眼满桌子的盘子,后知后觉地侧身转头,这才看见还有一个人。

“……”

他讪讪地收回手,五指无处可放地收拢进手心搓了一下,塞进口袋,嘴角扬起僵硬的弧度,内心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举起手,应该……是跟我打招呼的吧……

“哥,好巧啊,在这儿碰见你了,”感受到胡鸿禧的尴尬,夏之余赶紧接了话,顺便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走廊上空空荡荡,一个走动的都没有,“你一个人来的?”

胡鸿禧迟疑着点头,对小姑娘心里的想法,心有所感,果然下一句就听她问道:“不是第一次了吧?”

“不、不……是。”

“嘁,我就知道,自己总一个人来,就以为别人也是一个人偷偷来吃……哥你行啊,有好地方不叫上我。”

这回的头,胡鸿禧没敢点,俨然觉得这话不能乱说了,一张脸又嬉皮笑脸起来,“也就才来第二回,主要是,这是烤肉店,喊你们来吃也不太合适嘛……”

“我听你的鬼话在这胡扯,你看我哪顿少吃肉了,”说着,她没声好气地朝里挪了挪,把位置让出来,和裴殊介绍道:“这是胡鸿禧,饰演的是大皇子。”

“哦,哥哥,”裴殊脸上的表情微妙起来,起身和胡鸿禧礼貌握手,“你好,裴殊。”

“啊裴老师,你好你好,电视上见过,您叫我喜子就行了。”

“噗……你俩也太客气了,一起坐下来咱聊熟点儿呗?以后都是天天要见面的人。”

俩人隔着桌子正儿八经地握着手,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夏之余看着这画面有些想笑,顺手拎了罐椰汁给胡鸿禧,拍了拍座椅,“行啦,坐下吃吧,你们再握一会儿手肉都要老了。”

“不老,这几片是后放的,现在刚刚好,小心烫。”

裴殊一身的礼貌与疏离收得很快,夹了烤盘里的牛上脑放到对面小姑娘的盘子里,又给红虾翻了个身。

作为后来的人,胡鸿禧还是有点儿拘谨,手脚摆放得不大自在地在小姑娘身边坐下了,看着裴殊的时候,总觉得他虽是一门心思地投喂小姑娘,余光里却总含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他避开眼神,拉开椰汁的拉环,接着上句话疑问道:“以后天天都得见?”

“恩,安西大都护,跟你对手戏应该少不了,你俩是得天天见。”

“原来是裴老师啊,那,那对手戏是挺多的,”胡鸿禧也接到了修改后的剧本,拿到手的第一时间就通读了一遍,他对着裴殊点头,“裴老师,日后多多指教。”

夏之余:“……”

见惯了这两个人没个正行的样子,突然这么社会还真不习惯……

服务员又上了一套餐具,三个人也渐渐地打开话题开始聊起来。

只可惜,这顿饭吃到最后,气氛也没有融洽起来。开始是怎样的生疏与客气,结束时还是怎样的生疏与客气。

好在晚上还要出工,三人都是要去片场的,一顿饭并没有吃多久。

中途点的两份烤羊腿在后厨做好,肉片下来一部分装在餐盒里,剩下连着肉的大骨用纸盒包装得漂漂亮亮。夏之余两手拎着东西,打算送回宾馆,给大佬和向向一人一份。

胡鸿禧骑小红来的,见夏之余要回去,便拿了车开到她面前,把头盔递给她,“走啊,哥带你回去,把东西放车后箱吧。”

“好啊。”

夏之余从善如流地接过头盔,顺手把打包的羊腿递给胡鸿禧,让他放好,想和裴殊说一声让他自己先去片场,等一转身,看着人要准备要说了,忽然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那个啥,哥,不然你把小红借我,我自己过去,你带着裴殊先去片场?”

“这……你一个人大晚上开摩托车不全吧,车龙头上挂着这么重东西呢,你看天都黑透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胡鸿禧看着裴殊一言不发的站在路边,即便对方脸上带着礼貌的淡笑,不见什么特别的情绪,但他下意识地就不想一个人留下来。

“或者让裴哥在这儿稍等一下吧,晚上路上没什么人,来回很快的,你回去还要做别的什么吗?”

“没了,放了东西就走。”

夏之余听闻,觉得这方案可行,便指着刚刚出来的烤肉店和裴殊商量道:“那你在这儿稍微等我们一会儿?回店里稍微坐一下,我们大概十几分钟就回来了。”

“好,我在这儿等你。”

夏之余点着头,将头盔扣好,跨上车后座,见他说话间口中呼出的热气带起白雾,顺口叮嘱一句,“你进去后记得要杯热水啊。”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后者什么都没说,笑着和她挥了挥手,目送俩人走远了。

站在原地的人看着俩人一高一矮,重叠在一处渐渐远去的背影,眸色渐深。

在回横店的飞机上,夏之余就说过了,要给向正柔放一整天的假,回组后,晚上的大夜也不用跟着。

给大佬送过羊腿之后,她站在向正柔门前敲了敲门,听里面电视剧的声音隐约传出,紧接着又发了个信息过去,随着门内“叮咚”一响,急促的脚步声迅速传来,霍地一下将门打开了。

“姐!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吃的。”

夏之余主动进门,不着痕迹地将屋内打量了一遍,将打包盒放在桌上,稍稍松了下袋口。

“刚烤好就送过来的,现在吃还热着,过会儿皮就不脆了。”

香气从袋子里透出来,勾得一天没吃饭的向正柔肚子响了几声,她激动地解着系扣,没注意夏之余说着话,慢慢绕到了她身后。

“羊腿太厚了,直接烤烤不透,肉片下来一部分在餐盒里,那盒子里装的是羊腿,里头应该还有调料,不够味儿自己放。”

“下面那个盒子是生菜,别忘了跟着肉一起吃点儿,现在就拿出来,免得被上面的热气捂热了。”

“哇这羊腿好大,不少钱吧?谢谢姐!你也太好了!爱死你了!”

手掌在她后脑张开,从头顶开始慢慢向下移动,夏之余笑道:“爱我就用点儿实际行动表明,明天开工要更努力的干活哦。”

“一定!”

兴奋笑着的人霍然转身,只觉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什么东西迅速闪过,但仔细看看,周围却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你吃吧,我先去片场了,早点儿吃完早点休息。”

“恩恩,知道啦,姐,今晚好好加油哦!”

向正柔把她一路送到门口,笑着看她转过走廊拐角,才轻轻将门带上,而后激动地扑回床上打了几个滚,才鲤鱼打挺一跃而起,把桌上的羊肉全抱到床上,打开电视剧,捧着羊腿咬了几大口。

晚风凉。

夏之余匆匆跑出宾馆,抓起后座上的头盔戴上,跨坐上车,拉住胡鸿禧的衣服长长松了口气,唇角微微翘起。

小姑娘不乖,让吃点儿蔬菜还不听。

但是还好,她的向向还是向向。

皮子底下并没有变成其他人。

凉风撞着鼻尖有些凉凉的,夏之余搓着脸看向路边,只觉得这快入十二月了,也确实该再添衣物了。

路灯昏黄,将路灯下的人影拖出长长的影子,顺着路牙转折而下,虚虚地投在车行道上,晕开一层又一层的人影。

车减缓速度,在影子前慢慢刹车,小姑娘从车上蹦下来,被站在路边的人扶了一把,那人“小心点”三个字还没说出,就先被人抢了白。

“你一直站在这儿?不是让你去店里等会儿吗?”

“外面舒服。”

“可是也冷。”

指下触碰到的衣料冰凉,男人大晚上的就穿着薄高领毛衣,套一件风衣,还是敞怀的,一点保暖效果都没有。夏之余皱了眉,从包里拿出来个暖贴撕开拍在他手心。

“不冷。”

裴殊说着,眉眼间却舒展了,手掌一合将暖贴攥在手心,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

“恩,是应该不冷,我看你在这儿傻冻着挺开心的,自己就能发热。”

夏之余被他的嘴硬逗笑了,摘下头盔放进车座下,看了眼时间,“走吧,咱们得快点儿了。”

岑立群这两天心情不好,大家都不敢触他霉头。

三个人一路快走兼小跑,总算匆匆忙忙赶到了现场,趁正副两个导演在外面看威亚的时候,溜进帐篷里,洗脸换衣化妆。

晚上夏之余和胡鸿禧俩人都要上威亚,束发高悬,护具外衣服层层叠叠,黑白灰三色相互交映,罩了两三层,皆是一副夜行打扮。

裴殊晚上跟过来,就是见导演,来打个招呼,顺带参观一下。

俩人做妆发的时候,就坐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地搭着聊上两句,多是关心小姑娘的学业问题,和高考情况。等他们准备完了,便也起身跟着出去,开始办自己的事。

晚上的武戏戏份主要压在夏、胡俩人和张书眠身上。

夏之余和胡鸿禧找到他的时候,武术指导正在帮他套招。武指见人来齐了,便喊了停,把周围清场让出更大的空地来,好让三人一起走一遍戏。

几遍套路过下来,又上马背跑了两圈,三人身子都活动开了,威亚组也调试好,一行人到了正式地点,开始戴装备。

岑立群抄着手,带一帮子人围在旁边看他们装备,即便戏已经提前讲过很多遍,但还是忍不住叮嘱,“今晚咱们最好一遍过,一遍不行就两遍,但次数不要太多啊,不然后面雨戏水一洒,地太湿了容易滑,到后面不好拍。”

“明白啦,导演,”胡鸿禧跟着点头,“刚刚我们几个也试了好几次,应该没什么问题。”

“对啊,带威亚试一次就实拍,头一遍先别洒水呗。”

两个小伙子都说没问题了,夏之余的打戏又是向来不用担心的,岑立群点点头,不再絮叨,却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站在原地也不安稳。

小幅度地走动着,一会儿看看他们装备的如何了,一会儿又看几眼不远处的洒水车或是看看楚珺带着道具组的准备,又问起旁边几匹马的情绪。

“导演,你转悠啥呢,我怎么感觉你今晚有点儿心神不宁啊。”

“恩,对,是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