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那迷乱身影望去,她在这处路口瞧瞧,那处路口看看,来回走着。
突然转过身来,指着正前方亮堂的那一条路笃定,道:“这回准没错了,咱走吧!”
嗯,人呢?
魇生轻咳两声示意她低头看。
青曷这才见了,看他这神色,好似坐下就不怎么想要动弹了似的,忙走过去问了问,说:“你怎么又坐下了?”
魇生一记眼刀朝她劈来,声音冷冽,道:“你不如问问自己走错多少回了?”
他挪了挪位置,指着石阶上的印记,说:“你看看?我们这绕来绕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青曷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对不住这孩子,大半夜赶路谁都有情绪嘛?她懂!
她手往他初初长成的臂膀上轻拍两下,宽慰道:“你要知道这俯瞰,是纵观全局,条理自然是十分清晰,只是现在身在当中,所以迷乱些也是有的。”
见他眉宇间隐有动容,青曷再接再厉,道:“我素来知道,你是最能吃苦,最能包容人的。”
小屁孩得了这一顿夸赞,脸直往边上扭,月色下,面孔神色虽瞧不真切,但嘴巴不自觉微抿的动作倒是被她不经意瞥见。
心道,小孩儿就是耳根子软!
终于哄的他起身,两人沿着这条亮堂的路直走,走了约莫一刻钟,就瞥见旁边正门楠木匾额上题着“秦府”二字。
“就这儿了!”,青曷如释重负道。
魇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这座宅邸看起来颇有些年头,虽修的比别处要气派,但周遭只种了些许常青的兰草,倒显得主人家不落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