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忤逆(1 / 1)问青鳞首页

敖祈询站在走廊中抱着夋急兽静静地出神,慈且将披风给敖祈询穿上:“殿下,风大多穿些。”    敖祈询低笑着将手伸出去,触碰着风吹过指间的感觉:“慈且,起风了。”    慈且低着头:“这风多大,慈且都会在你身后。”    敖祈询将夋急兽放在地上:“但慈且有些事总归是自己要去面对的,我走的这些总归违背族规。”    慈且低着头:“慈且不懂大道理,但这命是殿下救的,便也是殿下的。”    敖祈询看着天上的云层:“今日有多少人去求情?”    慈且想了一下:“六部部众,七长老还有四长老的孙子,擅闯了族长的书房。”    敖祈询轻咳了一下:“你去拦一下吧,我爹他也需要台阶,不能再逼迫了,不然怕是要引起事端。”    慈且行礼后起身离去,敖祈询站在那想了很久回了书房,看着青浮的画像发呆:“娘,我对我爹下手了,用了计谋,虽我知他一直护我,但我怕若路不同,爹会否定我会将我幽禁于府中,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娘,你会支持我吧……”    敖祈询不由得轻咳了起来,侍女连忙轻拍着敖祈询的后背:“殿下可用唤大夫?”    敖祈询扶着胸口摆摆手:“不必,去看看慈且回来没,我素喜清静,让近来闲杂人都退下。”    侍女行礼:“是,奴婢马上去告知大总管。”    敖祈询点点头拿起书看,心中思绪万千,又将书放下,看着青浮的画像叹了一口气:“娘,我不会如何的,我只是想最后任性一下,我要帮思梧兄,帮完就归,我还是青龙族人。”    画上青浮笑颜如旧一脸欢喜,似乎眼前的便是看着欢喜的人。    敖祈询慢慢将画收起,小心放到箱子中放置妥当后才又坐下,慈且走进来行礼:“殿下。”    敖祈询点点头:“处理妥当了?”    慈且点点头:“虽族长知晓这些都与殿下交好,但也没为难了他们,只是借口你有伤。要休养妥当才可归去历练,七长老说族长意欲此次便将接任少族长的位置办了。”    敖祈询皱着眉:“让几位长老在我爹提出时,上奏我品行不端心性不控,不得受此任。”    敖祈询犹豫一番后,又拦住看打算出门的慈且:“罢了,此事便不得再动了,我亲自去见我爹,他既然想借我强闯破阵归来为由禁了我,不再出族直接接任少族长,断然不得,我要亲自见他,你去备上青泉酿,我要与我爹今夜饮酒。”    慈且低着头犹豫再三:“是,但殿下你的身子不能喝酒啊,还请殿下三思。”    敖祈询轻咳几下:“饮一些不碍事,去吧,我会注意的,对了,听说昨日调来了一个侍女叫书儿?不必留在房中,让她跟着你吧。”    慈且点点头行礼下去了,敖祈询看着窗外叹了一口气 ,爹,你我父子终究要如此吗?    敖祈询低着头想了一番后,起身出来房:“来人,去取些青泉酿,我要出门。”    侍女领命后小跑着下去,敖祈询止不住地轻咳,喉咙中是难忍的血腥味,他拉拉身上的披风慢悠悠地走下台阶等候着。    不多时,侍女抱着青泉酿走了跑回来行礼:“殿下,青泉酿已经带到,不知殿下归去何处,可还在府上用食?”    敖祈询小心将酒接过来:“不了,我夜里回来,你让膳房那边准备些菜肴,夜里我要宴请族长。”    敖祈询带着酒,头也不回地走出去,避开人流顺着小路走了一条小径,小径上四下无人,所幸得了清净。    敖祈询身子虚,走到青浮坟前的时候已经是午时,敖祈询坐在坟前背靠着墓碑,将酒打开缓缓地倒在地上:“娘,喝酒了。”    敖祈询低笑着自己也喝了一口,抬头看着青浮的名字,伸出手轻抚过那字,一次又一次:“娘,儿归来了,儿有些事要做便回来了,儿不知何错何对,只求无愧于心,舅舅的性子像极了娘,舅舅说想我了,待我有空去看看他还有舅母,娘,舅舅都老了很多,而你还没变,他功法出了些差池便如此了,娘我想你了,我爹要囚我于族中,孩儿不愿便忤逆了爹,孩儿怕是要惹他生气了,娘,我有些累了你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敖祈询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身子已经到了极限,已经无法负荷了。    敖祈询闭上眼昏了过去,青浮的魂魄若隐若现地蹲在敖祈询身侧,轻轻地摸摸敖祈询的头。    青浮一脸笑意却没说什么,渐渐地又消失不见,昏睡的敖祈询哪里知晓如此。    敖珏圻是听了下人汇报说敖祈询拖着伤残的身子去见了青浮,心中放不下才来的,敖珏圻看着昏睡的敖祈询叹了一口气,脱下外套给他披上,敖珏圻摸着青浮的墓碑,一脸的思念:“浮儿,儿大了,像极了你,我拦不住他,我不想他如何轰轰烈烈,只求他守着青龙族,记住你就好了,我想着我们不再分离了浮儿,等询儿能独当一面我便来寻你。”    敖珏圻抚摸着墓碑,一遍一遍诉说着心中的情意。    敖珏圻低头看着敖祈询叹了一口气,静静地站着陪着青浮,不多时,侍卫来寻敖珏圻,在他耳边耳语许久后,敖珏圻一脸惊讶地看了看侍卫,侍卫低着头也不再言语,敖珏圻转身直接大步流星地离去,侍卫尾随其后。    敖珏圻走进书房时,下面已经跪着了两个人,敖珏圻没看他们,直接坐在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说:“都说说,怎么回事?”    下面人瑟瑟发抖,左侧人磕磕巴巴地说道:“小的,小的无意中得知了那黑龙族的公主喜欢上了少爷。”    敖珏圻脸上没有透露出半分喜怒之色:“哦?你又如何得知?你名唤如何?还不细细讲来!”    青奇不住地磕头:“小人名唤青奇,是下域域长之子,小人不才,学了几天本事便在神族一直学医,后来无意中得知少爷来了我们医馆,哦对了,我们医馆名唤舒羽阁,小的听闻少爷重伤后一直心急如焚,还好齐家主医术了得救了少爷,后来随少爷一道而来的那黑龙族孽徒竟然喜欢少爷要追少爷,少爷一直拒绝,最后回来了咱这族中,小的与家仆不敢怠慢,就急急告别家师回来禀明实情,少爷如此宅心仁厚又识大体,怎会与那厮为伍。”    敖珏圻轻轻地吹吹茶喝了一口:“青奇是吧,你与青云山的青家可有瓜葛?”    青奇一脸骄傲地说道:“正是青云山青家分支,虽已久远但从未断过联系。”    敖珏圻点点头:“你说的事我知道了,但此事不得再有谁从你口中得知,否则,你可明白?”    青奇点点头:“小的明白,只是可恨那黑龙族此招太狠,恐坏了少爷名声,还请大人您明察秋毫别,冤枉了少爷。”    敖珏圻点点头,摆手示意侍卫带他们下去,敖珏圻揉揉头,一脸的心烦,侍卫回来复命时,敖珏圻头也没抬地继续按摩:“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多少?去查查,我要知晓全部。”    侍卫行礼后出去,敖珏圻叹了一口气站在那看着书架自己:“询儿,你到底对此女何意?便是我处都传来了。”    敖珏圻手伸进书架中,轻轻推了了下墙上的砖,书架轻轻分离,露出一个洞口,敖珏圻走进去,书架又慢慢合上,像是从未发生什么一般。    敖祈询醒来时已经日落黄昏,看着身上的衣服笑了,小心收好站起来,对着青浮的墓碑行礼:“孩儿告退,您小心安歇。”    敖祈询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星点点了,敖珏圻坐在亭子中饮酒,看着敖珏圻有些惊讶,侍女急忙跑来:“族长大人是黄昏时便来了,说是来等您的,小的们还没去请。”    敖祈询将披风和外套交给侍女:“下去吧,不得召唤不得靠近,我与我爹有话要说,你让慈且回来守着。”    侍女点点头行礼退下了,敖珏圻似乎不知敖祈询站在庭院一般,继续喝酒,敖祈询轻咳着走过去行礼:“爹,孩儿不知爹到来,有失远迎,失了礼数还请爹莫怪。”    敖珏圻点点头:“坐吧。”    敖祈询点点头坐在敖珏圻对面,敖珏圻倒了一杯酒给敖祈询放下:“此酒性温,内有药物调理,我儿尝尝。”    敖祈接过酒闻了闻:“香。”一饮而尽后慢慢吞下,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酒从喉咙慢慢滑过的丝滑。    敖祈询睁开眼笑了:“委实好酒,不失是师傅酿的药酒。”    敖珏圻点点头:“嗯,是你师傅前些日子来寻你,他要远行了便来告别,下次见不知何日,想着你身子弱便留下这个。”    敖祈询点点头一脸地感激:“师傅有心了。”    敖珏圻自顾自地吃着菜,敖祈询静静地喝酒,谁也不愿第一个开口,有些话题一但讲出便无法再终止,敖祈询低着头不愿去谈论什么。    敖珏圻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下:“你身子可好些?”    敖祈询低着头一脸毕恭毕敬:“孩儿已无碍,只是还有些不妥,将养着就好了,孩儿不日便继续游历。”    敖珏圻倒了一杯酒:“远行不必了,你闯界归来,按惯例便不必再去了。”    敖祈询低着头:“但不合规矩,我为您子,自当严于律己恪尽自己本职,孩儿将再继续远行,陪同完思梧兄后,孩儿便归。”    敖珏圻看着酒水:“所以为此你就伙同六部二域三申来威胁我”    敖祈询低着头站起来跪下:“孩儿不敢,只是答应了便要去做,孩儿不想失信。”    敖珏圻一脸失望地看着敖祈询,深呼吸了一口气:“所以你忤逆你爹?敖祈询,我从小这么教你的吗?”    敖祈询低着头:“孩儿非此道忤逆您,只是孩儿既然许诺便不得失信,这是您教我的,且思梧兄虽与那女在一同,但孩儿已经为其饮下醉龙草,待那玄棋落将孩子产下,若孩子是赤龙族便带回,不是孩儿便杀了那不该存世的幼儿与玄棋落,带着思梧兄回归,归还了炎叔叔。”    敖珏圻看着敖祈询:“你不愿我插手此事?为何不直接杀了她?你忘了你娘怎么死的吗?你忘了那姓玄的是谁的孩儿了吗?”    敖祈询行礼:“孩儿这几百年了,没有一日一夜忘记过,但您教过我,而非虎非妖不得食人子,便是我们应当行得正做得端,她既然怀着思梧兄的孩子,我不得下手。”    敖祈询将酒杯摔碎:“若我要你杀呢?”    敖祈询叩头后便不再起身:“请恕孩儿不得从命,孩儿此行非去不可,且爹若在玄棋落产子前下手,便是对龙族众多族规挑衅啊爹。”    敖珏圻气得站起来指着敖祈询,一脚踢在了敖祈询的背上,敖祈询一时没跪稳直接趴下。    敖珏圻抓着敖祈询的衣领:“忤逆子,你要气死你爹吗?”    敖祈询低着头不敢直视敖珏圻那张暴怒的脸:“孩儿不敢、”    敖珏圻看着敖祈询,用力将敖祈询甩到地上,背对着他:“你不敢也敢了,此行我准了,但我不出手自有人出手,你想护她到生产,怕是赤龙族都不会同意了,你在此反思不得出府,三日后给我滚出去。”    敖珏圻说完便直接走了,敖祈询擦擦嘴角溢出的血,轻咳着艰难地爬起来,躲在一处的慈且急忙跑过来扶着敖祈询:“殿下。”    敖祈询看看慈且摇摇头:“我无碍,你去盯着军营,若今夜有谁出去,给我杀。”    慈且看着敖祈询:“慈且不去,殿下身子受不住,便得慈且照顾。”    敖祈询摆摆手:“慈且啊,思梧兄的命比我重多了,我而非护着玄棋落,而是要护着思梧兄,若玄棋落此时死了,思梧兄定随了她去,你打晕别杀丢进迷阵,待我归去你再去放出来,我乏了,扶我去睡吧。”    慈且点点头不在多言,这一夜便也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