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愔一看见衣角便知道是婼妤那日留在现场的。
只是她不知婼妤是故意还是不小心。
若是故意……
她都不敢往下想。
她一向不惮于把人往最坏处想。
“前次诗语公主死时手脚全是伤痕,与你宴席上捆绑的痕迹一致。我就怀疑当时有人协助田野,否则以田野的身躯,无法独自作案。”
“那么此次你还是怀疑我?”
“你对我撒了谎。”
“我确实没去过,也许有人故意嫁祸给我。”
“也有可能,但是我需先将你押入大牢等候调查。得罪了!”
兮愔进了牢房,不着急自己,反而担心安王受不住。
牢里又湿又潮,安王身上有伤,可否能撑住?
兮愔本想使个法术,到他身边去看看,但是考虑再三忍住了。
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听闻兮愔被押走,纳兰御坐不住了。
安王入狱他尚能去饮个酒,吃个菜。
兮愔入狱他急躁不安,直接就想去牢中要人。
刚要出门,被言仲一把拦下。
“我知你去救人,但是此事你出不了面,也帮不了她。”
“为何?”
“你在此事件中是九嫣的未婚夫,你该考虑的是九嫣的生死,而不是急于帮伤她的嫌犯洗脱罪名。”
“皇师,我心中确实难安,该如何是好?”
“你可信为师?”
“信!”
“为今只有一计。”
“皇师但说无妨。”
“等!”
“等?”
“对,无人伤得了兮愔,安王若是被冤枉也定会无恙。你只需等,自会有人救他们。”
“兮愔一介女流,若他们人多势众,兮愔一定吃亏。”
“放心,兮愔不让他们吃亏已经是了不起了。”
为什么皇师好似比自己还了解兮愔的性子?
如今纳兰丰城和初元皇妃巴不得落井下石,安王身边亲信虽多,也没有领头人去营救他们。
等?等谁来救?
初元皇妃也等不了这许久。
九嫣伤势重,甲医们拼命抢救收效甚微。
至今还没有苏醒。
天赐良机,
这是难得可以扳倒安王的时机了。
初元心中叹道:
“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正好落难,我不过就助了你一臂之力!”
安王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已近晌午。
过去一直操劳,许久没有睡得如此沉了。
他伸了一个懒腰。
咦?
感觉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胸口不疼了?
安王低头去看,胸口伤痕居然完好如初。
他不信,褪去衣衫。
果真,皮肤洁白光滑,只有旧疤痕,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兮愔治好的吗?
“狱卒,狱卒!”
狱卒未来,倒是袁志行先来了。
“安王殿下,有何吩咐?”
“昨晚我睡后,有谁再来过吗?”
“无人,属下一直守着您。”
“我伤口疼,能否再叫兮愔帮我诊治一下?”
“这个……”
袁志行欲言又止。
“有何不妥吗?”
“安王殿下,您可否让秦甲医给您医治。兮愔被收监了!”
“什么?!”
“现场发现了她衣服上的青纱,她无法证明自己当日未去过安王府,所以被收监了。”
安王焦急难耐,如今自己身陷囹圄,如何能保得住兮愔?
两人都在担心的这个人,
现在倒是无所谓。
反正他们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不如想想如何把这件案子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