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午宋有姝和绕梁出门去了靖康候府,余音则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房抄书。
最厚的一本书是大雍朝的历史,大雍朝开国有四百五十七年,在位有二十位皇帝,最长有60岁退位的,最少有只做了三个月皇帝的,合在一起就是超厚超厚的一本。
连宋有姝见了都后悔怎么就了五遍,一遍就够她受得了。
只是不好立即反悔,只能再找机会。
望着余音那平静到极致的眼睛,夏楹抖了抖身子,“这……公主让您抄书,奴婢……不敢不盯着啊。”
余音收回视线,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悔死了。
她做事怎么就不想后果呢,你看,玩脱了吧。
“唉……”她在心里叹了口长长的长长的气。
……
将军府的马车停在了靖康候府门前,宋有姝下去,正巧,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也有一个人下来。
正是定远候。
也是,李大人上门要询问莫臬,怎么可能不知会定远候一声。
“见过公主殿下。”定远候走过来见礼。
“不必多礼。”宋有姝阻止了他拜下去的身子,“侯爷是长辈,我又与莫闲庭交好,让侯爷行礼实在是折煞了。”
定远候扯了一抹笑,“礼不可废,您是公主殿下,我是臣子,自该行礼。”他着又弯下腰了。
宋有姝只能虚扶着他起来,两人一起朝大门口走去。
“侯爷也是来看望靖康候的?”
“是,我与他曾一同征战,也算同僚,他出了事,自该探望。只是这事您实在不适合上门,派人送个礼便是。”
“昨夜我遇见靖康候,还与他闲聊几句,当时实在没发现他有何异常,过后才知他出了事。而且我也曾听他与家父有些交情,若家父在,他应该也会上门一趟,我作为他的女儿,于情于理,都该亲自来一次。”
定远候想起了那个经常哈哈大笑拍着他肩膀的年轻男子,沉默了。
“公主殿下,定远候,有失远迎,快请进。”玉姨娘换了身浅淡地衣服,脸上妆容也素净得很,遮掩了些憔悴之色,只眼眶微微泛红,含着悲伤之色。
身后跟着的陆清承和陆清愿也满脸悲伤,跟着玉姨娘迎着两人进府。
宋有姝和定远候皆皱着眉,他们身份尊贵,让一个姨娘和庶子庶女来迎,太不懂礼数了些。
府里不是还有陆清嘉这个嫡子吗?
宋有姝懒得惯他们,她在门口停住了,“本宫记得侯府有个嫡子,怎么不见他?”
“清嘉身体不适,我便让他在房间里休息,免得过了病气给两位贵客。”玉姨娘笑着回答,应对自如。
“既然如此,那本宫先去看望靖康候,再去探望一下陆公子。”
“清嘉只是偶感风寒,病情不重,只是有些传染性,若感染到了公主,那真是他的罪过了。”
“本宫身体强健,怎会感染到的风寒。再了,本宫行事,岂容你置喙!”宋有姝有些不悦,声音便沉下来。
“殿下…妾…妾不敢。”玉姨娘见过许多达官贵人,自认也是见过世面了,可这昭宁公主的威势却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骇人,她辩驳不出一句话,只下意识地呐呐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