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觉正郁闷地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陆续回来的人,他们都是知道了名次的考生,或兴奋地围着一团话,或落寞地回房间收拾行李。
下方吵吵闹闹的,但因为他是在高层,倒也安静地很,且因为视野好,李锦觉一眼就能看出被众人吹捧奉承的是几个少年郎。
“呦,这不是李公子吗?怎么这幅表情趴在这栏杆上,乍一眼还没认出来呢!”一个轻佻不屑充满嘲讽的声音从从侧边响起。
李锦觉一听就知道是刘境,他不甘示弱地回头,“眼瞎就别出门,认不出人还把责任往外推,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啧啧啧……情场失意,科举也失意,怪不得你这幅惨兮兮的样子,这换谁也认不出来啊!哪有你平时半点的威风。”他摇摇头,故作唏嘘。
“你情场倒是不失意,毕竟你爹有钱嘛,就算是你长了这幅倒人胃口的脸,这金粉楼的姑娘也愿意陪你做戏一番。”李锦觉还羡慕地夸一声,“你爹可真大方。”
别人李锦觉还可能不过,但对上刘境这厮,李锦觉绝对能超常发挥,撕他个崩地裂、日月无光的。
“那是。”刘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比起你爹来是好了不少,我来京城后可听了不少你的事,每被关在家里不好受吧。”
“你懂什么……”
“锦觉。”陆清嘉找到他唤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瞧见陆清嘉过来了,李锦觉住了嘴,轻蔑地看刘境一眼,“懒得和你了,丑八怪。”
“你什么!”刘境虽是个男子,不像女子那样十分注重自己的容貌,但这当面被骂“丑八怪”,是个人都忍不了。
尤其他得还是真的。
“哼!”李锦觉没理他,悠哉悠哉地哼着曲儿随着陆清嘉走了。
“你给我站住!”刘境怒发冲冠,上前几步准备拦下他。
“哥。”刘依莲在后面唤他。
刘境不想理,可现在左相夫人管了他的月例,他父亲也被左相夫饶枕头风吹得不给他钱了。为了能继续花酒地,刘境不甘心地停下了。
本来刘境是不想来的,反正也过不了,随便派个厮去就行了。可不知刘依莲出于什么心思,一向对此不感兴趣的她竟然禀告了父亲,拖着他亲自来状元楼等着。他再不想去,可面对父亲不给钱的威胁,他到底还是来了。
反正就待一,等晚上了,就去人间巷逍遥逍遥。
他这么安慰自己。
……
刘依莲在隐蔽处看着她那个便宜哥哥与李锦觉针锋相对,两人不对付这事全京城都知道,她也不意外。
只是她今日来可不是看他们吵架的。
她打听了,陆清嘉是李锦觉好友,每次都会陪着李锦觉来状元楼等成绩。
如今他已是世子,府里就两个长辈,一个瘫一个在牢,剩下的两个弟弟妹妹也容易辖制,翻不了什么跟头,她娘了,她一嫁进去就是做主母,享福的命。更别他本人也是仪表堂堂,才华横溢,谦谦君子不外如是。等到了明年春试,指不定又能取得好成绩,你现在不抓紧,可就来不及了。
她被娘得心动不已,又羞又喜,连忙找了机会来接近他。
只是他走得太快了,她还没来得及上前话,他就离开了,不过没关系,她有了现成的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