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的寿宴如期而至,玄若一身白衣,腰佩珠光宝带,可算得上是一年当中穿得最像修仙之人的样子了。
一年当中当然也就数这一天最为热闹,众门派不仅有奇珍异宝奉上,还准备了一些仙法比试的环节,颇为有趣。
今年一如既往,初暖还是跟着众师兄坐在一起看着热闹,因为害怕没有人顾看,还把阿肥抱了过来,只不过阿肥好像对睡觉更有兴趣一些。
“你说今年他咋来了?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初暖抓了一把瓜果往嘴里塞着,边外头小声跟崇裕嘟囔着,边冲着玄樾那个方向扬了扬下巴。
“看起来不怎么像啊,不然师父……应该也不是这个样吧。”崇裕端着茶杯的手向主座方向一抬,好嘛,玄若正仔细研究着不知道哪个门派送的精致短刃呢。
“你看看,你看看,师父都开始想着哪把刀适合弄死他了!”一句话刚说完初暖就被崇裕一把手捂住了嘴巴,还好声音低,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
“说什么呢你!想挨罚别连累我成么?”崇裕有些心累,无奈咱们小师妹的思维有时候就是不太一样。
“不过你看啊,他旁边那个小姐姐还挺好看的,肤白貌美,甚是可人。”坐在玄樾旁边的那个女弟子倒是引起了初暖的注意,虽说是女流之辈,但却不难看出此人骨骼清奇,周身自带着强大的气场,一看就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崇裕顺着初暖的目光向着那女子的方向看去,果真是个难能可贵的美人,一身鹅黄色纱衣,黑发及腰,如丝如缕,一双凤眼顺带着精致的五官,实在是令人移不开目光。也许因为修仙的缘故,虽说是美艳动人,可却一点都不俗气。
“师弟,多年不见,你还是跟当年一个模样,今日前来给师弟庆生,同时也是想见识一下我们崇吾山后辈的功夫。”一旁的玄樾倒是最先开了口,说来也是尴尬,话到了玄若这里并没有什么回应,反而生生搞的众人之间谈笑戛然而止,纷纷侧目静候着下文。
“哦?没想到师兄这么着急。”玄若轻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玄樾接着说下去。
“听闻师弟数年前又收了一位女弟子,正巧今日小徒闰夏也在,同为女子,不如就此比试一番,点到即止,也好给大家助助兴,师弟意下如何?”初夏暗叹玄樾这厮果真不是一般无赖,上来就找麻烦。
“她?师兄我认输。”不过玄樾似乎也忘了自己这师弟护短起来比谁都无赖,还是那种十足的不要脸的无赖。
“偌大崇吾山,师弟不能刚上来就扫了大家的兴啊。”说实话坐在底下的初夏在一开始就能想到是此番结果,虽说师父是是个修仙之人,可是论不要脸的程度,至今是无人能匹敌的。
“我怕丢人,输了岂不是更扫大家的兴,更何况跟她比试,那实在是胜之不武。”不用多说,下面的人已然是看呆了眼,原来修炼到高层次竟是这般心境,实在是高。
“师尊,我跟她比。”还没等到玄樾开口,倒是崇凡第一个出来解围。本来想着借此好好羞辱一番玄若,没想到竟能如此尴尬,玄樾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
颜闰夏也是第一次跟随师父出山,如今十五岁的她很小的时候便被父母送到了玄樾的手中,修行期间自然也是受了不少摔打,磨练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也是,玄樾不同于他那师弟,徒弟不过是为了找回自己面子的工具罢了,只有足够优秀才能被他看见。作为崇吾山的大弟子,崇凡的功夫自然是不在话下,临上场前,玄若还暗暗捏了个咒提醒他手下留情。
历来仙法切磋都讲究着一个点到为止,不能伤害性命,不能动用邪门手段。让崇凡没想到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娃娃,虽说法力没有那么高深莫测,但却总是剑走偏锋,怎么看都像是失传多年的禁术,虽说是比试,但也招招想要夺人性命。师尊说是要点到为止,崇凡自然是不能含糊,无论颜闰夏的剑锋有多犀利,都是见招拆招,以防为主,毕竟是女孩子家,手下留情还是要有的。
颜闰夏见崇凡似乎并不在意与自己的比试,心中自然也是来气,手中按捏一诀,和着冷冽的剑光一同朝崇凡招呼过去,就在此时,马上就要一击命中崇凡眉心的剑光忽然散作一股轻柔的剑气,绕着崇凡周身绕了一圈,顷刻化为来了一束白烟向四周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