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青当然了解影视圈恶斗的恶习,其残酷远远超出商圈,不仅仅是钱的问题,通常还要把人搞臭搞废,一旦起风浪往往充满恶毒的气息。
攻击文章已经连着发了四天,而且不断深挖有发酵趋势,许多指责毫无根据,完全是臆造。
苏长青当然警觉起来,早就自查了所有可能被别有用心利用的环节,目前并未发现问题。
所谓偷税漏税问题是找不到他头上的,他与天演合作的酬劳都是税后收入。
《模特队也一样,当初与服装行业协会签的是票房分成协议,拿到手的钱也都是税后。
京歌和四维影像机构都是门店形式,定额税更没什么问题,经济上抓不到他把柄。
至于天演的帐有没有问题就不得而知了,法律上不关他的事,但却能连累他的名声。
不过西门樱说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些,切入话题的角度也很独特:“你说为什么孙悟空总能识破妖精?”
搞培训机构的比搞影视的还喜欢故弄玄虚,而且贩卖焦虑。
他随口回答:“因为火眼金睛。”
“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也不总开着,只有需要时才运起法力。”
苏长青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因为孙悟空总能先闻出妖气。”
西门樱喝了口咖啡:“差不多对吧,其实最关键的一点是它也是妖精出身,知道妖精什么气味,走到哪一闻到那股味就明白遇到了什么。”
这倒也是,能闻出妖气得知道妖气什么味。
苏长青摆弄着咖啡匙,细品她的话,大概明白了她的担忧:“你是说影视圈里其他也在搞资本操作的妖精闻到气息了,怀疑我是他们的同类,于是开始排挤我?”
“当然,”西门樱特别严肃:“并不是所有操弄资本的都像丁嘉洛那么没出息,她只想弄出些业绩后圈钱变现,有些人的野心可就大多了,不但想圈钱还实打实要占领影视市场,谁如果也妄图动这块蛋糕,就把谁踢出去。”
这话没错,三十年后的影视市场几乎被几伙人瓜分了,有的导演貌似独立创作,其实都分属不同利益集团。
苏长青把咖啡匙小心地放在碟子边,没发出一丝声响:“可我的背景很简单,并不是操弄资本的妖精,也没想瓜分江湖。”
这显然不是实话,至少最后一句不是。
西门樱对他故意装傻有些不满:“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的确不是妖精,可丁嘉洛是。”
“这么说我是被丁嘉洛连累了,目前被攻击是在替她挡子弹。”
这个结论顺理成章,不过苏长青有点不确定,真要是丁嘉洛连累了他,西门樱恐怕没这么好心找上来谈谈。
果然西门樱摇摇头:“恰恰相反,是你连累了丁嘉洛,还有可能连累到我。”
这是什么逻辑,明目张胆倒打一耙?
苏长青盯着西门樱:“你到底什么意思?”
西门樱看出苏长青不耐烦了,直接挑明了:“丁嘉洛是搞纯资本操作的,野心并不大,本打算与有才华的导演合作拍些电影,赚点口碑就谋求上市,其实并不在乎占领市场,对电影业也不真的感兴趣,属于过客。”
“所以她原本的道路是对的,不会威胁到其余的大妖精,即便被闻出妖精味也会被忽视,而你把事情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