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身为百万人级别的国际化大都市,最繁华的地段莫过于大相国寺周边了。大相国寺位于开封内城南部,拥有周边大量的地产。
大相国寺因为周边的繁华,在它寺庙周边所有的土地上建造了铺面,出租了出去!
不论旱涝,大相国寺都有现钱的房租收,它的现钱一点都不缺。钱多了花不完不能放库房里生锈啊,于是就催发了大相国寺的贷款业务。
有了贷款业务,相应的存钱业务保险业务也产生了,大相国寺就成立了属于自己的银行——大相国寺长生库。
大相国寺是佛门产业,当然不用缴纳税款。开封的富豪们为了避税,纷纷把钱存入长生库吃利息。长生库身为存款富裕的银行,又催生了一批以贷款为生的借贷公司。
大相国寺周边银行产业的发达又一步促进了商业的繁荣!
一顶两人抬女式轿子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路面,它周围有一个侍女跟随着。很快轿子就停在了大相国寺的步行街路口,步行街营业时间内不允许私人交通工具通行。
一个贵妇人牵着一个七岁的小男孩从轿子里出来,吩咐轿夫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跟小翠进去买点胭脂绸缎。”说完就招呼侍女小翠牵着她的儿子走进了步行街。
这条步行街人来人往,沿着步行街往前走二三百步就是大相国寺的南门了。这个黄金地段,以卖奢侈品跟女士用品的店铺居多。
无论是蜀地的蜀锦,还是江南最上等的天丝绸缎都可以在这里买到。
胭脂水粉、金银珠宝首饰、古玩字画、定窑的黑定、钧窑窑变瓷、杭州温州的漆器,这里应有尽有!
贵妇人带着侍女小孩,熟悉的走到了一家胭脂水粉店门前。
“哟,朱夫人,”店铺里面的招待小二热情的招呼,“两天不见您了,里面请!”小二把他们带进去给里面的大伙计招待。
“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新款式?”朱夫人问到。
“朱夫人,小店昨天刚进了一批江南的兰花香粉,还有沅芷湘兰,谢兰燕桂,芍药石兰。”
“带我去看看!”
朱夫人松开紧拉着儿子的手,去看货了。小翠则是一脸迷醉憧憬的看着柜台上的各色胭脂花粉。
小朱子见大人都没理他,无聊的看着门外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会动的狗尾巴草在门槛上乱串,他觉得这狗尾巴草好好玩,自己会动!他跑到门口想抓住它,然而一接近狗尾巴草,它就吓跑出门外去了。
小朱子紧追不舍,这狗尾巴草不紧不慢的拐入了店铺旁边的巷子里去,然后摇曳着飘了百十来步远,就好像没了力气一样,掉在了地上。
小朱子看到狗尾巴草停了下来,赶紧跑过去,一扑,就把狗尾巴草给抓住了。小朱子高兴的把玩着狗尾巴草,想看它跟普通的狗尾巴草有什么不一样。
然而,他身后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瘦小的男人,突然捂住他的嘴,掀开旁边的陶瓷下水道盖子,把小朱子拖进黝黑的下水道!
过一会儿,下水道的盖子又慢慢的合了起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从偏房试完货的朱夫人走出大厅,对大伙计大声说:“刚才试的那些,都给我来一份,打包!”说完就高傲的看着四周的客人,好像一个斗胜的公鸡。
朱夫人环视一周,没发现自己的宝贵儿子,快步朝小翠走去,大声喊道:“小翠,子龙呢?”
小翠哭着道:“夫人,我刚才还看到他呢。眨眼就不见了!可能是跑出去了。”
朱夫人快步走到店门口,望着人来人往的人流,哪有他宝贝儿子的身影?
大伙计见状,赶紧招来店里的大小伙计们,帮忙出去找了,也问了周边的摆地摊的小客,都说没有见到小孩走过。
朱夫人依着门无声的哭了起来,汹涌的泪水在她漂亮白皙的脸蛋上宛如两条溪流般流过滴落。
她见店里伙计都说没有见到朱子龙,她突然高声朝大伙计咆哮:“你们店把我家子龙搞丢了,你快给我找回来!不然,让你们店破人亡!”
大伙计苦苦哀求道:“朱夫人,小店开门做生意,没有保管小孩子的业务啊,您这不讲理!”
朱夫人收起了泪水,冷冷道:“我觉得你可能跟人贩子合伙拐走了我儿子,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当今天子的亲外甥,当今皇后就是他亲姑姑!
再找不到,我连你家掌柜跟店主都可以搞的家破人亡!”
大伙计见她一直撒泼胡闹,平静出声道:“我家店铺是开门做生意的,朱夫人您儿子不见了,我帮你去报官。麻烦你不要堵在店门口,影响我们做生意!我带你去店里坐一会,等捕快们过来!”
朱夫人说什么也不答应走开,一直堵在门口,大伙计只能叫两个人把她架走。
正在他们想动手时候,小翠说道:“夫人,我们不如回去,让老爷做主!”
朱夫人听到,仿佛有主心骨一般,带着小翠,找街口的轿夫坐轿往家里赶去!
大内皇城旁边,功德坊二巷号,朱府。
退休在家的的武康军节度使朱伯材正坐在大厅里哼着小曲儿,喝着茶,享受着宁静的上午时光。
这时候,他眼尖的看到小儿子朱孝章从外面回来,正打算回去他住的院子。
朱伯材大声叫到:“孝章,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