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那边有朋友找你。”
辛悦和耿中华相视一眼随那人指示望去。冼忧一手插着袋,歪首懒洋洋举起另一只手朝辛悦一摇。
辛悦向耿中华说了声,“我去一下。”来到冼忧身边“这比赛有没有危险?”
冼忧道:“走在路上也有危险呢小美人……”举起酒瓶仰脖灌一口细细把辛悦瞧着“我怎么觉着,你漂亮了……”她喝完一口向辛悦一伸手辛悦摇摇头“我不喝。既然没有多大危险为什么她不带我?”
冼忧笑了一笑,没答那话,却道:“你这小姑娘记吃不记打,上次吃亏还没吃够?横冲直撞,你不懂害怕吗?我告诫你,日后还是乖一点卡洛尔怎么说你就怎么做给她省事当帮忙。”
辛悦因为敏感觉着冼忧不喜欢她所以下意识也不怎么喜欢冼忧正垮下脸要走那边慌张跑上来一个人举着一块黑色的半环刀状的东西道:“这个”
冼忧懒洋洋斜乜过去登时变了色一把扯住那人的衣领道:“我懆你大爷!你不是说检查好了!!”
那人道:“东西被换了!我也才发现!”
辛悦看情形不对,注意力不禁被吸引过去。冼忧已顾不上辛悦了。
飞步到设备箱前,举起通话机,“卡洛尔,听见吗?车出了点问题,退赛吧,钱我来想办法”嗞嗞声中,图像扭扯变形停滞。
辛悦跟在冼忧后面,从设备仪的屏幕上看见丁贤的脸,灵魂也飞了进去。一把抓住了那人问:“这是什么?你手上的是什么?”
那人不识得辛悦,并不去睬她。辛悦一把夺在手里,飞奔到耿中华面前,问他:“这是什么?”
耿中华接过看了一眼:“碳陶刹车片,怎么了?”
辛悦紧声问:“刹车片有故障会怎么样?!”
耿中华一犹豫,问:“……这是谁的刹车片,丁贤?”
辛悦发脾气狠搡了一把耿中华,道:“我问你,这玩意儿出故障会怎样!”
耿中华懊恼道:“怎样,刹车没了你说怎样!”
辛悦觉得脑子缺氧了,丢下那东西,一扭身就往马路上跑。
人群中钻出一人来问,耿中华笑说:“闹别扭……”疾步追上前去拉扯辛悦,辛悦的高跟鞋跑不动,索性甩脱了鞋。众人一时都撇开了比赛去看那忽然发了疯的女人。
耿中华抓不住辛悦,躬身扛起那张牙舞爪的女人,辛悦在他肩背上挣扎嘶叫,将手去抓耿中华的脸,耿中华将她带到人少处,下劲掷在地上。辛悦被摔的头晕眼花,耿中华道:“你靠赤脚跑过去能追上?!傻逼女人!”
辛悦满脸是泪,妆也花了,扑上前抓住耿中华的裤腿,“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求求你,想想办法!”
耿中华瞧了一眼远处冼忧的设备箱,“盲找不行的,得知道她确切方位。”
那是辛悦最后一次用哭解决问题,那次使她明白,真正强大的人,是把不确定留给自己的那个人。她太弱了。
在丁贤身上,辛悦尝到了太多第一次,学会了许多人终其一生无缘学会的东西,她求知若渴,不惜用心灵的青春来交纳学费。她也不懂,伴随着蓬勃心灵的合宜举止才称之为成熟,暮气终不可振的是衰老。无奈懂得这东西珍贵的,往往是社会中最没话语权的两种人,孩童和老者。中年人廉价贱卖,都嫌寒酸,恨不得随街丢在地上。
所以凭着一腔爱的无畏拼命打磨自己,“配得上”,“强大”是当时的她摒弃了所有干扰,一心一意完成的事。她不知道,在同一块土地上,一棵大树需要的不过是阳光雨露而非另一棵更大的树。
而在另一头,转折性的一次致命干扰,也在悄然进行着……
辛悦此刻却毫无所知地伏在桌前,一心一意地按照耿中华的吩咐配合着联系赛车上的爱人。
丁贤的车过了最后一个弯,进入直道。n和自己只差一个车位,丁贤计算着距离,从对方的技术和技巧考量,这将是一场苦战。
争胜的欲望令丁贤身体的每一条神经突然都醒了,兴奋伴着愉悦的沉静,像志在必得的猎手。丁贤的快乐令她遥念着她在灯火阑珊处的小乖,她等不及要抱她吻她。然而这个想法很快让丁贤想起了另一个故人是啊,格洛丽亚……
她这么想,格洛丽亚也就微笑的着坐在她的身旁。依旧那么冶艳美丽,她把脸扭向丁贤,笑说:“卡洛尔,我真想你,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
丁贤闭了一闭眼,眼前的道路飞速钻进车底,n的车尾灯分成了三个,一时之间丁贤分不清时间是静止还是在流动。
格洛丽亚说:“你变了……你背叛了我,你跟我一起的时候就在欺骗我!”
眼前伸来一只手,血口大开的一只苍白的臂……
丁贤手麻了,冷汗沿着面颊往下滑……
“你不是说爱我吗……”
“那是你逼我的”丁贤说。“你要死,你总是要威胁我去死!我不愿意的我不爱你,不爱你,格洛丽亚,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来陪我吧……卡洛尔,我爱你。只有我是最爱你的人……你知道的……”
“来陪我……”那声音层层叠叠,丁贤失控大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