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听见杀猪一样的惨叫从老刘家传出来。
张秀红下意识地看了看刘老太刘老太正在含饴弄孙好像根本没听见里头的动静甚至表情透出来几分志得意满。
这让张秀红暗暗咋舌怎么地老刘家真有好事了?
刘老太还故意说一些话给他们听。
“福宝啊回去奶就给你蒸鸡蛋羹。”
“什么,吃够鸡蛋了啊。那奶就把鸡蛋给你妈妈,让你妈给你做鸡蛋糕。”
别的还好一听见鸡蛋糕这三个字,不争气的泪水就从刘小豆和刘小虎的嘴巴里流了出来。
张秀红:“……”
这两个小怂崽子真的是她养的吗,啊?
她跟潘桃不一样没有当众殴打辱骂孩子的习惯。她喜欢关上门教孩子先严厉后苦情,最后娘儿几个抱头痛哭升华感情。
在外面张秀红同志还是很有慈母样子的。
“今个是个好日子为了庆祝这样的喜事我们晚上吃菜饭里头放多多的咸肉片再放多多的荤油吃一口油汪汪香喷喷!”
张秀红此话一出,刘小豆和刘小虎迫哈喇子淌得更厉害了。
“好哦好哦!妈,快些个快些个呀。”
婆媳交锋张秀红险胜。她跟刘老太对视一下然后两个人同时偏过头去,发出冷哼。
小刘家一家五口跟老刘家奶孙三个在老槐树边分道扬镳。
一到家刘二柱就趴到窗子边了。
刘小麦靠过去:“爸,你看什么呢?”
刘二柱就让了一半窗子给她,两个人都正大光明往老刘家院子里看。
杀猪叫就是从老刘家院子里传出来的。
大房门口摆了两张大板凳,靠着放一起。上面躺了个白花花的东西,潘桃面目狰狞,那架势一摆,很有磨刀霍霍的味儿。
刘二柱惊呆了:“大嫂,你真杀猪?”
不至于吧,离过年还早着呢。真过年了,队里猪几百斤,也不会让潘桃上啊。
“显然不是。”刘小麦是有几分推理才能在身上的,“真要是大肥猪,两张大板凳放不下。”
“啊啊啊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不是猪你才是猪,你们全家都是猪!”
伴随着刘小勇惨绝人寰的声音,潘桃让了让位置,刘二柱一伸头,“啊”了一声。
“大板凳上不是小勇吗?”
刘小勇被扒的光光的,手脚都被绑在了大板凳的腿上,也不知道潘桃怎么办到的。
他的身上都是藤条的伤痕,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嚷嚷着“救命”。
刘小麦惊悚地看着她大婶子,潘桃同志变化好大啊。
不,这不仅仅是变化,潘桃这是变异了。
正常人哪会对亲儿子下这种狠手呢?除了何在洲身上薛定谔的伤痕。
刘二柱也有些接受不了,大概是从刘小勇身上,联想到自己被刘老太从火钳叉的悲惨过往了。
他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大嫂,何必呢,小勇是你儿子,你不是还指望他给你养老的吗。”
“儿子能养个屁的老,养儿子就是受罪的命!”潘桃咬牙切齿,她现在宛如一个极端分子,因为刘老太的遭遇,开始地图炮全天下的儿子,“我现在就要打死这个不学习的蠢东西!”
说着,潘桃藤条一甩,刘小勇一声惨叫,屁股上多了一条红杠子。
“老大呢,老大也不出来管管。”刘二柱叹气,“麦啊,你大婶子好像有点不对劲了,你读书多,你看看呢?”
“我大婶子不对劲才是对劲,在老刘家,哪个人还是对劲的哦?对劲的反而是不对劲的。”刘小麦搞了一通诡辩。
刘二柱一副听懂了的样子,居然陷入了沉思。
“大姐,我要看我要看。”
刘小虎挤过来,刘小豆又把他挤过去,都想占住刘小麦身边的位置。
看什么哟,看刘小勇光着屁股蛋子挨揍吗。
刘小麦肉疼地从兜里掏出来一颗小酸糖,伪装阔气地往刘小豆手里一扔:“拿去化在水里喝,你们两个平分。”
刘小豆和刘小虎:“!”
太过分了,大姐居然有私房糖。可能这就是初中生的快乐吧,啊啊啊他们什么时候可以上初中?
刘小豆悄悄说:“我要努力跳级。”
“……”刘小虎说,“我跟大姐好,大姐就多给我糖。”他真聪明!
“我都交代,我老实交代!”
院子里,大板凳上,刘小勇终于受不了这种折磨了,心碎开口。
“是有人帮我写的作业,我没有抄人家作业。我也没逼她,是她自愿的……我、我……”
潘桃用藤条拍着他的脸:“是哪个自愿帮你的,我找个好日子去会会他。”
“不用找好日子,你天天都在会她……”刘小勇兵败如山倒,什么都交代了,“是刘小萍,小萍帮我写作业的。”
“小萍?”潘桃眉毛竖起来,冷笑着又给了刘小勇一藤条,“小萍一天书都没念过,她能帮你写作业?刘小勇,你当你妈我是个傻子呢!小时候打了碗你说是小萍打的,读书了抄人家作业你说是小萍写的!”
原来潘桃什么都晓得,那以前她还逮着刘小萍痛殴干什么?
刘小萍从门后的阴影中走出来,低着头小声道:“妈,哥哥说的是真的,他作业都是我写的。”
刘小勇嘶叫起来:“妈,你听听,你听听!”
潘桃哼哼道:“刘小萍,你就别给刘小勇顶缸了。你大字不识有那种本事?”
刘小萍静静道:“我识字。”我爱看52k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