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点了点头,阴狠的回应道:“这个于谦,当年我跟着太上皇在土木堡大败而归,别人都视我为逃兵,欲杀了我立威,是他保住了我,我才能做了右都尉戴罪立功。”
石亨越说越生气:“守住北京城,他该当首功,陛下却仅仅只是他加了一个少保头衔,我便想报答他,请陛下为他的儿子加爵位,谁承想他不但不感谢我,还当众指责我公私不分,真是假清高!”说完石亨还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不过还是没有出气!
徐有贞清了清嗓子,问道:“石亨,朱祁钰是不是把长安门的钥匙给你了?”
石亨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陛下让我代他去南郊祭天,当然把钥匙交给我了!”
徐有贞笑了笑接着说道:“如此就好!张軏,今夜你带一千人从宫门进入外城,石亨手里有钥匙,自然会放你进来,我们有了这一千人,皇宫里的守卫便不足为虑。然后就是该想想打谁的旗号入城,我们的选择无非就有两个,一个是沂王朱见深另一个就是太上皇,沂王年龄尚小,太子也没做过太长时间,不能震慑住他们,而太上皇就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现在太上皇仍在皇陵,现在去找肯定来不及了...”
“各位讨论这种事都不避着锦衣卫吗!”
就在徐有贞说话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把屋内所有人吓了一跳,徐有贞愤怒的看向张軏,那神情应该是在质问为何会有锦衣卫闯入,张軏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徐有贞转念一想,门外的锦衣卫刚刚已然听见自己三人谈话,却没有马上闯进来,而是在门外戏谑,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遂硬着头皮回答道:“不知大人在锦衣卫官居何职,当今天子寡德,若能助太上皇一臂之力,想必事成之后,太上皇必不吝封赏,到时做个指挥使也是有可能的,不知足下意欲如何?”
“好啊,徐有贞,你还真是革命有理,造反无罪啊!徐有贞再一次听到这声音后,只觉得无比熟悉,也来不及思考后半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外面的人推门而入,而屋里四人看见来人后着实吓了一跳。
进来的人当然就是朱祁镇,对于张軏这种满是窟窿的府邸,锦衣卫想进来就像进自己家一样,毫无压力,徐有贞第一个反应过来,跪了下来,而其他三人也跟着跪下,齐声拜道:“臣(奴婢)叩见陛下!”
“起来吧”,朱祁镇把他们都叫了起来,起来后的四人才看见朱祁镇的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袁彬,袁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而朱祁镇却玩味的看着,徐有贞有很多问题想问,可又无从问起,只能等着朱祁镇先开口。
喝了口茶,朱祁镇才开口道:“诸卿所谋之事,我昨日就知道了,刚才你们讨论的,我也一样听见了,我就问一个问题,皇宫你们准备怎么进?”
这一问算是把徐有贞问懵了,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回答道:“臣思虑不周,请陛下治罪!”
朱祁镇没有理会徐有贞,接着说道:“你们进入皇宫后,该怎么办?直直的闯进去,杀了朱祁钰?”
下面的四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大眼对小眼的干瞪着,而徐有贞明白,现在朱祁镇参与进来后,造反的成功率虽然大了不少,不过成功之后自己的话语权肯定会变少,不管怎么样吧,还是先保证这场政变能够成功吧!
朱祁镇嘲讽的说道:“要是靠你们,朕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朱祁镇没理会他们的表情,接着说道:“好了,别垂头丧气的了,朕既然来了,那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