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以为邱宇来是想要问她一些关于桑鸣的问题,还没等邱宇开口,桑青就开始说了起来,“我是福利院长大的,有一天,桑鸣来福利院收养了我,一开始我很开心,我过的也很幸福,他像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他一开始像亲爸爸一样对待我,我很开心,向着全班同学指着说,那就是我爸爸。
后来,一切就变了。
自从他的生意开始不顺,他开始天天酗酒,这时候的他即使自己身上没多少钱,也会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回家,但是慢慢的,生意没落,公司倒闭,他在外欠债。
他迷恋上了像糖,面粉一样的那些东西,我很害怕,我不敢去碰它,他变了,他开始发火,平时那么温柔的人总喜欢呆在家里摔家具,他砸坏了窗户,玻璃划伤了我的手,他似乎很喜欢看我流血。
他变得像以前一样了,会为我细细的包扎,我认为我的爸爸回来了,而那只是认为,他一不高兴就会拉我进那个房间里,渐渐的那个房间贴满了我的照片,纸糊起来的墙上也有深浅不一,鲜红跟暗黑色的血迹交错的痕迹,他会录屏,录音。
但是每次打过我之后,他都会给我上药,他说,女孩子,是不能留疤的。
当我大了一点的时候,我连夜逃走了,连带着那些照片,录音,录像我都烧了,我边打工边上学,后来进入娱乐圈,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他带着备份找到了我,要挟我给他钱,我给了,但他像个无底洞,我没有钱了,他带走了我。
接下的你们都是知道的。”
他们很艰难的听完了来着桑青内心的那个幼小时候桑青的叙述,那个拥有悲惨的前半身的人,现在却面对着他们平淡的讲出那个记忆里的黑暗。
邱宇心疼,伸出手捂住桑青还在试图微笑着的脸,桑青感受着脸上那只有些粗糙,有着硬茧的手,眼泪滴落在男人的手上。
段时裕很知趣的抱着傅娇出去,还帮他们把门给关上。
休息室里,邱宇感受着桑青纤长的睫毛轻轻划过手的微痒,感受着她眼泪滴落时的震动和那份湿润,“哭吧,哭完后笑着迎接属于你的人生。”
桑青就这么哭了起来,彻底的放声大哭。
休息室外,傅娇趴在段时裕的肩头,“你说,这种人,神会怎么处理他?”,傅娇摸着段时裕后脑勺的头发,细细的捻着,段时裕的头发不像他的性格那么冷漠,刚硬,他的头发是细软的,女孩伸出手,把手插在段时裕的头发里,感受着那一丝温热。
“神,会让他活在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候,不停的循环在他的眼前。”
男人的声音是那么的冷淡,似有似无,很飘渺,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但是那声音却一直在耳边回荡,充斥在脑海里。
傅娇很喜欢听段时裕讲话,他讲出的话总是那么的合乎她的胃口,“那神大概就是那么做了。”,想着自己的天道妈妈,傅娇微微笑了起来,那神确实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