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霏没有回答阮思眠的问题而是应允道:“明天我会陪着你的。”
阮思眠想要的不是这个回答,但她识趣地没有再逼问苏霏。
这一路上,气氛死寂阮思眠和苏霏都没有再说话。
两人的心思各不相同。
苏霏想的是自己表现出的想离开的念头太明显了吗?
要不要快刀斩乱麻直接告诉小徒弟自己也走了?
可是那样小徒弟会不会哭吧看到对方哭她一定会心软。
而阮思眠想的是怎么样才能让师父想离开也无法离开?
像对待鸟一样折断她的翅膀,把她关在笼子里?
还是继续假装无辜和依赖诱骗她陪自己度过一天又一天?
回到魔殿后苏霏放下了阮思眠。
“你困的话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苏霏遮嘴咳嗽了两声说道。
阮思眠虽然还是不舍但她听话地点头:“嗯嗯。”
结果在苏霏回房间的路上,侍女秋夕拦住了她。
秋夕低头恭敬地说:“尊主,芩蓿遥真人求见。”
苏霏心里纳闷芩蓿遥怎么又来了。
她问道:“她在哪儿?”
“回尊主在大堂。”
“好你下去吧。”
苏霏只好中途改变路线,前去大堂。
然后,她看见了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茶的青衫女子。
“中午好。”芩蓿遥放下茶杯,笑呤呤地打招呼道。
“中午好。”
苏霏开门见山地问:“今日找我有什么事?”
“你真的忘了吗。”青衫女子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好像苏霏是一个负心汉,辜负了她她以扇掩面,垂下双眸,夸张地说:“真让人难过呢。”
苏霏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她说道:“说正经的。”
芩蓿遥笑嘻嘻地放下折扇,说道:“找你也没有大事,只是来讨你答应我带给我的一折梅花的。”
“哦哦。”苏霏差点忘了这档事,听到反派说的话后,她从储物戒内拿出一枝梅花,递给了芩蓿遥,“给你。”
芩蓿遥从容地接过那枝梅花,她凑近闻了闻花,感叹道:“好香,不愧是挚友折的花,我很喜欢。”
苏霏有点无精打采地回道:“嗯,你喜欢就好。”
芩蓿遥微微抬脸,嘴角凝着不变的微笑,她好整以暇地看了苏霏几秒以后,问道:“阿霏,你是否有烦心事?我看你心情好像不怎么好。”
苏霏:“”
苏霏感概反派的敏感,还是说我的心情都写在了自己脸上?
没等苏霏回答,芩蓿遥继续道:“说吧,谁让你不开心了,我过去杀了他。”
苏霏:“到也不必。”
现在苏霏算是烦得很,能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倒也好,于是,苏霏问道:“如果我要去很远的地方,永远见不到你了,你会怎么办?”
芩蓿遥回答:“我?我不会怎么办,只会可惜没人陪我玩了。”
芩蓿遥前倾身子,朝苏霏凑近了一点,她勾唇说道:“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人总是孤独的,你不可能永远陪着我,我只能祝你在那个很远的地方日日平安喜乐了。”
苏霏没想到芩蓿遥如此开明,感动之余,她不禁担忧道:“但是你说过,你的道心是束缚,而主要的束缚在于我,如果我就那样走了,你该怎么办?可以转移掉在我身上的束缚吗,就转移到别人身上?”
“可以。”芩蓿遥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就好。”苏霏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愿意自己消失后,害反派以后失去道心,入了魔。
说到这里,芩蓿遥有了一个猜测:“莫非,你想离开的事被你心爱的小徒弟知道了,她不要你走?”
讲到心爱的小徒弟的时候,芩蓿遥加重了音量,可以说是醋意满满。
苏霏没有听出芩蓿遥语气里的醋意,她的重点在于对方的言论,果然跟聪明人谈话就是轻松,都不用拐弯抹角,一针见血,节省了很多口舌。
于是苏霏坦然地点头,问道:“所以我该怎么办?”
哪知,芩蓿遥一摊手,笑道:“不知道。”
“啊?”苏霏呆滞了。
芩蓿遥懒散的将两条手臂放在桌上,用扇顶顶着下颌,说道:“哎呀哎呀,说一句会被你打的话,在我看来,你的烦恼就像两个小情人之间的乱麻,斩也斩不断。局内人都理不清,更不必说我一个局外人了。”
小情人?
这是什么鬼形容。
“唉”苏霏深深的叹了口气,开始思索自己到底该怎么选择。
此时,芩蓿遥起身,路过苏霏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鼓励她。
芩蓿遥走后,大堂里又只剩下苏霏一个人了。
苏霏思考到最后也觉得无解,她希望尽快回地球,但在这里还有挂念。
对阮思眠不好,让阮思眠讨厌自己,自己就可以没有顾虑的离开了?
可是这样根本不可行,先不说阮思眠会不会如她所愿讨厌她,她曾经发过誓言要对阮思眠好。她连别人对阮思眠说一句重话,都会维护阮思眠,又哪里舍得像原主一样折磨阮思眠呢?
或者给阮思眠介绍男朋友?这样阮思眠对她的喜欢就会转移,那样,她就可以没有负担地离开了。
可是一想到阮思眠和别人在一起的场景,苏霏就觉得心里堵堵的,不是很舒服,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
苏霏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苏霏有听到窗外传来的沙沙沙声响,还有一点呼呼的风声,想来应该是下雨了。
苏霏走下了床,今天并不冷,空气里带着来自大自然的清新味道。
花园里的枯树已经抽出嫩芽,原本光秃秃的地上长出了青草,这些无一不昭示着春天已经来了。
这时候,苏霏看到阮思眠冒着雨跑了过来。
“师父。”阮思眠小声地喊道。
她的眼睫毛还沾着雨珠,头发有些湿了,整个人像只落汤鸡。
见状,苏霏连忙让阮思眠进来,然后拿来毛巾,解散了阮思眠的头发,给她擦头发,一边念叨道:“你怎么不带雨伞,这么着急过来?”
阮思眠浑然没有自觉地说:“因为着急着见师父嘛。”
其实,她是想确定师父在不在,害怕师父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