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些号称要为武林除害的人,都被我爷爷收了做药人了。”
肖湘抿了抿唇,虽然她们门下一向很少拿活人来试药,但这件事,毕竟也是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理亏在先。
“可是这些,又与你身上的毒有和干系?”肖湘不解。
“我身上的毒,便是来自我爷爷收的最后一个药人。”荀药说到这里的时候,低下头开始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崖上让人心惊肉跳。
“你看过我们家的毒人吗?”荀药笑的苦涩,喃喃自语:“他们原来就被关在七毒楼的最底层,每当爷爷或者父亲有研制出什么新的毒药,便会先拿过去喂他们。”
肖湘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她回忆起当年是听父亲说过很多年前,江湖上有一群自以为的“正义之士”要去找毒门麻烦,结果去了的人没有一人回来,当时为首的七大家族里面的十一名高手,全部失踪。
当时江湖中人都以为尸骨无存可能是被什么化尸水之类的给融了,肖湘的父亲讲到这一段的时候,神情十分凝重,只是当时肖湘还小,听到化尸水便觉得有些可怕,就没有继续听了。
原来,是被拿去做了药人。
“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怕,其实我也觉得很可怕。但是当时我的爷爷和父亲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在他们长期的观念里,其实他们跟我们平时试药的兔子并没有区别。他们不会同情兔子,自然也不会同情这些人。”
“你也知道,我们毒门出品的毒药,一般都是很难解的,更何况是这些刚刚研制出来还没有经过测试的新药。所以有些药,哪怕是我的爷爷和父亲都没有办法解。因此,这些药人便试玩毒药试解药,有些毒性太烈,当场便丧命了。还有些,即便服了解药,毒性也不能完全清除,然后接着去试药,积累的毒性越来越多,终于身体承受不住了。”
荀药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深呼吸了几次,才接着说:“这样的药人,往往常年都受着毒药的折磨,死状最为凄惨。其实对于这些药人而言,死的早才是解脱,死的越晚,越痛苦。”
肖湘想起自己之前给荀药探过脉,他的毒由来已久,深入骨髓,并且中的应该还不止一种毒。如今听他这么说,肖湘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荀药体内的毒若像他所说的药人一般,常年在身体里积累毒素,确实讲得通。
荀药闭上眼睛,停顿了一会儿,待呼吸平复后,接着说。
“到我父亲从我爷爷手上接管七毒楼的时候,七毒楼地下的药人几乎已经死光了,唯独剩下了一个。”荀药垂下了眸子,琥珀色的瞳孔里暗淡无光,声音有些低沉。
“听说那个毒人的身体因为长期积累毒素,早已容貌大改,头发泛着暗紫色,身上也是各种黑的绿的毒斑。每天都要毒发几次,十分痛苦。我爹当时刚刚接管七毒楼,有些年轻气盛,想要做出一款天下最强的毒药,所以……”
荀药声音哽咽了一下,肖湘将两人身上的披风裹得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