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什么也晚了,他只能在以后的时光里,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谢长寻知道他欲言又止的意思,这些事,在她的心里放了数十年,已然成了她的心魔,她从来不与外人提起,可不知道怎么了,今日竟然想发泄一番。
她的思绪慢慢飘远,说道:“很意外吧,不过已经习惯了。”
墨云季的心又是狠狠的抽动了下,习惯了,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去面对这一切,才能变成这云淡风轻的三个字‘习惯了。’
谢长寻闭上了眼神,揭开了她的伤疤:“我很恨她,却又更恨我自己,正如她所说,我身体流淌着的是她的血液,‘血浓于水’在我这里就只是个笑话,被自己的生身母亲这么对待,这份殊荣恐怕是独一份吧。虽然瑾王他们待我如亲女,但我心里仍然怕的很,怕他们会因为我而遭受灭门,就像六年前一样。每次午夜,我的梦里都是那个画面,没有一次例外。那个场景,会是我一辈子的梦魇。”
“瑾王并不是你的父亲?”他问道,抓住了这个重点。
既然她不是瑾王亲生的,那她的父亲又会是谁呢?
“不是,我也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谁,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是一般人。”
她故意说的模棱两可,就是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
说这话时,墨云季看到她的脸上有些不屑,也是,就算知道这些又能如何。
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谢长寻现在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有问必答:“我记得叶玲珑曾经跟我说过,那个人是她一切苦难的根源,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将所有的恨意发泄到我身上,仿佛我就是那个人的替代品,她说她看到我就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杀了泄愤。如果是一般人,断不会让她恨到这种地步,她早就杀了他了。”
虽然想要发泄一下自己内心的感受,但她并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有些话可以说,但有些话是不能说的。眼前的这个人,还没到和他彻底交心的地步。
他听着这些话,心里不是滋味,这些年,她该是遭受了多少罪,才能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淡然一笑,平淡无波。
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要是,他能够替她承受这一切,该多好。
谢长寻看着他那嘴角苦笑的表情,轻叹一口气,她最不愿意看到这副别人这副表情了,她又不是之前那懵懂无知的孩童,早就过了需要人怜悯的时候了。
于是乎,她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装作有些气愤的样子:“回神了回神了,你怎么那么高兴,我在这里吐露心事,你在那里幸灾乐祸,笑得花枝乱颤的,还能不能有点仁义道德!!!”
他急忙收了收自己的表情,但言语之间还是有着掩饰不住的疼惜:“长寻,以后有我在,我定会护你周全!”
谢长寻看着他眼中的她不禁感叹道‘这人疯了。’
“你……吃错药了?”来自她的灵魂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