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客在小区里寻找着顾长安。

当他气喘吁吁跑到小区健身的地方，那个他要找的女孩子正在长椅上睡觉。

顾长安睡得很香，口水都流出来了。

夏客长呼一口气。

幸好，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他坐在长椅的另一侧，汗珠从他的额上滚落下来。

之前和那个断了手臂的疯子大家都没有耗费太大体力，反倒是找顾长安消耗了不少。

这女孩子也是心大，小区的人来来往往，身家财产还揣在口袋，就这样还能睡得无知无觉。

他看着女孩，一时不知道该佩服她的胆量还是要骂她的胆肥。

女孩的侧脸与他记忆中的那张脸慢慢重合。

身边的女孩气息均匀。

她挺翘的鼻尖，弯而长的睫毛，呼吸时微微张开的唇，一切都和上高中时一模一样。

他心虚地抬头望天。

夜空中没有星月。就是这么一张没有图像的黑色壁纸，也让他愣愣地出了神。

他认识顾长安，比顾长安认识他还要早些。

……

“你好，英语课代表在吗？我是……”

他站在教室门口，有些许尴尬。

高三的课间趴了一大片，出去活动的也都在班外。夏客一时间不知道该拍醒哪个。

“找哪位？”门外背书的女生看到探头探脑的男生，出声问道。

“我找英语课代表，戴老师说我们班考试答案忘在这儿了……”夏客答，“这个……哪个是英语课代表？”

“你等下。”那个女生走到靠后位置的一个趴着睡觉的人旁边，敲了敲她的桌子，“长安，醒醒，学弟找你。”

夏客只见厚厚的一叠书中伸出来一只手，“那只手”说话：“要什么东西……我困死了……”

“戴姐带的班，要卷子答案，站在门外呢，赶紧去。”

那个人闻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手胡乱地翻着桌上的书和卷子，摸出一张纸。

她像个喝醉酒的人，迈着迷幻的步子，移动到门外。

她迷迷糊糊地递出写着答案的纸。

夏客接过，视线落到对面的女孩脸上，指了指：“脸上有东西。”

“什么？”顾长安还是处于迷糊状态。

夏客从她脸上扯下一块便利贴，笑道：“可以了。”

“哦。没事了吧，我回去了。”顾长安没管那个男生从自己脸上扒拉下什么，转身就走。她的短发非常豪横地向四周膨胀开。

夏客拿着答案，转身离开，下楼的时候，眼前似乎还是那个女生脸上睡久留下的印子，又忍不住笑起来。

……

“你笑个屁！”夏客偏头，正好对上女孩亮亮的眸子。

“醒了？”夏客道，“那就走吧。”

“等一下等一下……脚麻了脚麻了。”顾长安一只手抓着夏客的衣角，在地上金鸡独立，又蹦了蹦。

“你没伤着吧？”顾长安问道，“后来柳叔叔他们去了，我就没添乱了。你没被他打残吧？”

“你看我是不是还能动弹。”

顾长安点点头。

夏客双手插兜：“那就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