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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后的南舒有多乖有多黏人,酒醒后的她就有多冷漠。
本来两人不谈当年的事儿,不触碰到底线是可以好好相处,跟朋友一样聊天、逛街或者吃饭的。
但是谁也没想到一夜荒唐又将他们扯回了现实,不得不正视这个遗落很久的问题。
第二日谌衡醒得比较早,起身恍惚了好一阵子才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南舒恬静地睡在身侧,不着半缕细细的眉尖蹙起,不知道在做怎样的梦。
谌衡俯身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时间跟静止了一般,指腹轻揩她的眉眼,将她拧紧的眉头捋平温柔而克制。
随后,他下床将裤子套上进浴室洗了个澡,撑着盥洗台沉思了一会儿,穿上衣服,拎着房卡走了出去。
南舒最近工作很累,经常熬大夜,难得睡了个好觉,干脆睡到了自然醒。
太阳日晒三竿时她的意识也渐渐回笼。
却大咧咧地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蓦的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谁?
南舒扭头看了一眼正好与谌衡的眼神碰上。
蹙起眉,眨了一下,不相信,又眨了一下,看仔细了些,眼珠子转了转,努力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儿。
顿时,犹如一道闷雷砸在头顶。
“轰隆”一声。
什么鬼!?
她快速地将被子扯高,盖住脑袋,将自己闷在里面反复思忖和回忆了半响,觉得没脸极了。
昨晚的事儿,南舒并不是完全没有印象,她还记得是她主动扑过去的,将他缠在身下报仇似的狠狠咬他的唇,咬他的锁骨。
是谌衡被磨得没辙了,并且他也醉了,意识恍惚,才造成这样的结果。
南舒将自己闷了大概五分钟,发丝被紧张的虚汗打湿,难受得缠在颈间。
最终是他先打破了平静,将刚从下面买上来的午餐摆放好,坐在床边问:“不怕把自己闷坏了?”
南舒没理他,直接装死。
谌衡说:“我们谈谈吧。”
“有什么好谈的?”南舒听见他这句话,气得坐起身,却依旧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疏远地说,“不就是上一次床么?”
谌衡一阵哑口无言,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不就是?”
“难道不是?”南舒显然看得很开,对此没什么所谓,“昨晚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故意的,上一次床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次意外而已。怎么?你觉得你亏了?想要报酬啊?”
谌衡眼眶一热,显然是想跟她好好谈谈未来的。
他喜欢她,就算藏了大半年,还是喜欢,忘不了,抹不掉,一碰到她就跟中毒了一样,所有的防线瞬间崩塌。
房间里蔓延出一股寂静。
谌衡收回了那股子无奈,就知道对她根本认真不起来,不然难过的还是他自己,他起身说:“你犯不着用钱来羞辱我。起来,吃饭。”
南舒见他眼底忽现一抹失落,抿了抿唇,小声道:“我要起来啦?”
谌衡瞥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问:难道要我拉你起来?
南舒见他不识趣,说了一句:“能不能转过去,男女授受不亲。”
“你昨晚跟我睡在一起,刚刚还说上一次床没什么,现在倒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谌衡反唇道,“是不是要我提醒你一下,我们昨晚上了可不止一次。”
“你好像很耿耿于怀啊?”南舒歪着头看他,“我一个女的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南舒每一句都往他心窝上戳,看他欲言又止且拿她没辙的样子。
谌衡自知说不过她,便坐去餐桌旁,背对她吃饭。
南舒见他不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下床找衣服,找了很久都不知道哪去了,拧着眉说:“你把我衣服扔哪儿了?”
几乎是本能的,他转身想给她指某个位置,却被猛地砸了个枕头过来。
谌衡放下筷子,低斥:“南舒!”
“说过让你不要转身的,你偏要转,我知道在哪儿了。”
南舒先随便套上衣服,再去玄关处放着的行李箱里翻了一下,找到干净的衣物,进浴室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地走出来。
谌衡买了一大桌的饭菜摆在桌面上,又不知道从哪个高级餐厅捎回来的,即便是打包,卖相也极佳。
南舒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鸭肉吃了一口,看他一眼。
这一眼,莫名尴尬。
南舒低下眸,自顾自地吃着,听见他说:“你是不是在生气?”
“我没生气啊。”她如实说。
她真的没有生气,这都什么年代了?
她思想真没那么迂腐与传统,不会觉得上了一次床就认为自己吃了亏或者不干净了,况且她昨晚也有主动。
过了一会儿,谌衡开始认真起来,“舒。”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南舒闻言眼眸微颤,咽下一口饭,舔了舔唇。
他没有说什么油腻又深情的话,只是一句:“我们重新谈个恋爱吧。”
“”
“这一次我一定对你好,好好照顾你,爱你。”
他眼眸盛着满满的深情,盯着南舒那张清淡平和的脸,说话时都带了几分紧张。
南舒吃完了,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低低哑哑的嗓音回荡在他耳畔,笑着问:“你这是在跟我告白?”
“嗯。”
“我不要。”
南舒拒绝得绝情,看上去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谌衡突然敛眸低笑,明明是上扬的唇角,却连呼吸都是痛的,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伸进他的胸膛,在他的心上狠狠划了一刀,血液流淌。
世上最难堪的画面,莫过于一个人深情,一个人薄情,就算同床共枕过,她瞧着他的眼神依旧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