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被偷了红薯的人都义愤填膺的因为梅玲信誓旦旦的,大家便浩浩荡荡地朝沈家赶去,顾音音作为干部自然也要去的。
因为天冷,刘文秀带着孩子躲在屋子里。
自从顾音音他们搬出去之后李爱莲偏心得更加明显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铁栓和宝妮刘文秀敢怒不敢言她娘家没本事婆婆一句你滚回娘家去,她去哪里?
其实她也想分家可自己斗不过婆婆,分家说出口还不得被打死?
看着自己几个越来越瘦的孩子,刘文秀心疼又心酸,这才想办法搞了些红薯偷偷堆放在自己屋子里床底下,偶尔偷偷去外头野地里烤熟了拿回来藏起来,孩子们饿了就拿出来顶一顶。
这会儿外头冷的很北风呼呼地吹,刘文秀剥开一只红薯,偷偷瞥一眼窗户:“快吃了,别被你们三婶和奶奶瞧见,出去了可一定不能说!”
几个孩子狼吞虎咽地吃着红薯一边还有些不甘心地问:“娘,为啥奶奶那么偏心铁栓他们?昨儿还看见铁栓吃鸡蛋!”
刘文秀眼底一酸:“是娘没本事要是娘能像你大娘一样你们也不至于过这样的苦日子……”
话音刚落门被忽然推开梅玲的声音乍然响起来:“好哇!我就说肯定是他们偷的!你们看,红薯!”
刘文秀一惊,下意识地要把红薯藏起来,可梅玲直接上去一把掀开她的床单子,床底下藏着一只筐,扒开来看分明就是一筐红薯!
丢了红薯的村民都喊了起来:“刘文秀!平时看你挺老实,没想到竟然是个小偷!”
“咱村对小偷咋处罚的了?让她站到村委会那个广场上,朝她身上泼鸡粪!”
“光天化日之下,俺们饿肚子,你在这吃红薯?你不是人啊刘文秀!”
……
刘文秀慌里慌张,她本身就胆小怕事,这会儿啥也说不出口,嘴唇哆嗦着,眼泪刷地就掉了。
而梅玲则是得意地笑了,那一袋作为奖励的玉米面肯定是她的了,另外,她得好好地掰扯掰扯。
“刘文秀,你胆子小,这红薯靠自己肯定偷不了这么多,说吧,谁给你出的主意?”
她故意把话题引向顾音音,可谁知道刘文秀一低头,全认了。
“是我不对,村长,我错了……”
顾音音在旁边轻轻摇头,她看过那本书,自然知道这段剧情。
刘文秀的确有一堆没说清楚来历的红薯,但却并不是偷的,而是偷偷种的。
她私下种地是在分地到户之前,就种在后山里,私下开垦荒地被发现也是要处分的,因此刘文秀不敢说。
实际上现在都分地到户了,种私地也没什么,何况那种土壤质量,能种出来也是个本事啊。
刘文秀怕事儿,直接就承认了,在顾音音看的那本书里,梅玲是作为和事老担下了这件事,帮着赔偿了事。
没想到这回竟然是梅玲亲自揭发的,原来这本书的走向已经不一样了。
村长摇摇头,看了几眼刘文秀恨铁不成钢地说:“带走吧。”
这事儿不处理,被偷红薯的人难以息愤。
眼看着刘文秀被抓住了,顾音音忽然说道:“慢着。”
梅玲一下子激动了:“顾音音,你咋的,有疑问?这事实摆在眼前了!还是说这件事实际上是你主导的?”
顾音音还没说话,余芳瞪了梅玲一眼:“就你话多!干部说话,你可闭嘴吧!”
梅玲哼了一声,顾音音平静地看着大家:“刘文秀就算是偷了红薯,也要有说话的机会,咱们先让她把话好好说完,说说她是怎么偷的,不能不明不白地就把事情了了啊!”
这倒是也对,村子便让刘文秀交代事实。
刘文秀哭了起来:“我,我就是怕,怕孩子饿死了,就偷着在后山私自种了一块红薯地,收了一筐红薯自个儿藏着,想着孩子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拿出来垫饥。村长我错了,我不该偷着种红薯,这事儿我承担责任,能别连累我孩子吗?”
她可怜巴巴地哀求,背佝偻着,众人都沉默了。
等大家去后山刘文秀说的地方一看,的确是有开垦过的痕迹,地上还剩了不少的红薯藤呢!
这下子刘文秀的红薯来历说清楚了,可村里红薯到底是谁偷的?
梅玲不甘心地说:“刘文秀这就是故意的!她就算是私下种了红薯,也不能证明她没偷大家的红薯!”
刘文秀也急了:“我真的没有偷别人家的红薯!”
梅玲一口咬定肯定是刘文秀偷的,顾音音轻笑:“如果能抓到真正偷红薯的人,你跟刘文秀老老实实认错,赔一口袋粮,怎么样?”
梅玲原本想答应,可自己哪里来的粮食赔偿,只得老老实实地闭嘴了,可心里仍旧不服,就跟着村长和顾音音,想看看他们到底能查到什么?
她就不信了,这个偷红薯的人肯定是刘文秀呀!
顾音音越看她越觉得好笑,这个梅玲简直就像个小丑一样,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按照书里的剧情说的,多少年之后,梅玲的哥哥偶然提到多年前偷红薯的事情,笑着抓抓脑袋,说当时其实是他娘偷的,偷了之后就放在自家猪圈最里头藏着,谁也发现不了,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藏着掖着。
当然,顾音音不会直接带人过去搜查,这样实在容易引起疑问,她去各个人家的地窖附近找脚印,找了很久。
虽然说村里人经常到处走动,不少脚印都被踩平了,但总有隐秘的地方没有被踩到,顾音音就眼尖地找了几个。
梅玲她娘是著名的小脚,小时候裹过一阵子脚,形状奇怪,这脚印一找出来,大家几乎瞬间也就明白了。
“这脚印,只怕是梅玲她娘的吧?怎么会这样?”
越来越多差不多的脚印被找了出来,梅玲脸色刷地白了。
她再怎么样,也不希望自己的娘落个小偷的名声啊!那样的话,沈国安岂不是更看不上她了?
村长眯起眼,直接杀到了梅玲娘家,梅玲她娘正在喂猪,村长直接下令:“搜!”
大家搜了一圈,倒是啥都没搜到,梅玲她娘心虚,但还是装迷糊:“村长咋了?这咋搜我家啊?”
梅玲有些恼怒:“怎么有证据的不定罪,反倒来搞我娘家?村长,您不会是为了顾音音公报私仇吧?”
村长一下子不高兴:“你在说什么?!”
而顾音音捏着鼻子走到猪圈门口,朝里一指:“我瞧那里头好像有东西!”
梅玲她娘一下子慌了:“这里头可啥都没有!你们不能进去,吓到俺家猪了咋办?”
最终,大家还是进去搜查了一番,这一搜吓死人,里头足足三大筐红薯!全部都是从各家偷来的,甚至其中一个筐都是从别人家偷来的!
这下子梅玲她娘抵赖不了,村长特别生气:“啥也别说了,送镇上报案!”
啥?梅家立即慌了,要是报案还得了?
最终,大家商议私了,梅家把红薯都赔偿回去,此外再给每一户被盗人家赔偿三块钱,这才算了。
可梅玲她娘也落了个小偷的名声,大家都恨得要死。
梅晴知道了之后也惊讶了,原本她就被指指点点的,现在更加要被指指点点了!
梅家人把这事儿算在了梅玲的头上,要不是因为她,村里会大动干戈地查这件事吗?
梅玲哑口无言,她娘气得一巴掌打上去:“吃里扒外的东西!往后别想再回娘家!”
关于他们的纷争顾音音没有关注,这次事件过后,刘文秀对她特别感激,送了些红薯过去,顾音音不要,刘文秀丢下就跑。
十一月底,开始下雪了,这下子顾音音才开始哀叹,日子真的艰难!
要是搁二三十年后,冬天好歹有空调,有暖宝宝,现在啥都没有,她又比较瘦,很怕冷,夜里有沈国安还好,到了白天就冷的受不了,穿再厚都没啥用。
沈国安特意弄了个铁皮炉子,生火之后就放在屋子里,倒是暖和了些,但又怕煤气中毒,不敢一直放在屋子里。
因为天冷,妇联也不用总是过去了,只在有事或者天晴的时候过去,顾音音就坐在被窝里看书。
最近沈国安可忙了,每天早上出门,晚上回来,好在这比不回来强多了,他就是个大暖炉,夜里如果没有他,顾音音一夜都捂不热被窝。
顾音音在被窝躺了好半天,瞧着外头太阳快落山了,就起床做饭。
到了厨房一翻,顾音音也是惆怅,她都好久没有吃过肉了!
冬天别说肉,就是蔬菜都很少,顶多吃些萝卜白菜啥的,还好先前生活好的时候顾音音存了些猪油,这会儿猪油炖个干豆角倒是也很香,另外再炒个萝卜丝,等沈国安回来了一家子就洗手吃饭。
吃了饭又早早地洗脚上床睡觉,冬天天黑的晚,点着油灯也没啥事可做,顾音音冷得也懒得干其他的,就窝在被子里贴着沈国安说话。
他胸膛宽厚暖和,简直比后世在空调屋里还舒服呢。
“我瞧你白天穿得也太薄了,真不冷啊?给你做件新棉袄吧?”顾音音还是担心。
“不冷。我又不傻,要是冷会说的。”沈国安累了一天,摸着她柔软腰肢,这样躺着也舒服。
“哦。”顾音音用脸颊蹭蹭他下巴。
男人下巴胡须剃过,但仍然有短短的胡茬,刺得顾音音发痒。
她又去摸他的喉结玩,一上一下地滑来滑去,她忍不住笑。
男人跟女人的身体构造可真不一样!
沈国安被她弄得急了,大手摸摸她脸,又在她唇上亲几下。
顾音音感叹:“你说说你,咱都是吃一样的饭,你身上咋这么热呢?这手心火热火热的,真是像是整个身体里都烧着火!”
沈国安没说话,其实他想说,他现在有个地方更热,灼热得感觉要爆炸了。
要不是她一直这样撩拨他,也不至于这么热啊。
但是答应过她的事情,他一直都记得,哪怕忍得受不了,也一直都记着。
可这小女人不安分,她软滑的小手一会去摸他胸膛上的肌肉,一会去捏他胳膊,一会在他手心里划拉……
顾音音玩着玩着也有些困了,可刚要睡着,一直老老实实搂着她的男人忽然翻身扣住她手腕,把她压在了床上。
男人低沉暧昧的声音响了起来:“好玩吗?”
顾音音睡意被惊散,娇嗔地挣扎:“不好玩,我要睡了。”
沈国安逼近她,男人火热的气息扑到她面上,让顾音音胸口起伏明显。
“那咱们来玩些好玩的东西。”
顾音音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是随口问:“什么啊?”
他没答话,低头含住她的唇,很快就撬开贝齿,轻轻咬住她软滑的舌尖,顾音音措手不及,没一会竟然出了一身薄汗,沈国安顺着她滑嫩的脖颈一路吻下去,顾音音浑身都在轻颤。
还好,他还是忍住了,但顾音音感觉到了他昂扬的姿态,沉默了会问:“你是不是很难受?”
两人都很热,被子微微掀开了些,冷风灌进来,舒服多了。
沈国安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嗯”字,他的确是难受,但又补了一句:“我可以忍。”
顾音音觉得自己还是挺残忍的,两人是夫妻,她不愿意,沈国安就忍着,实际上有点不近人情。
末了,她试探性地问:“要不,我帮你?”
这句话让顾音音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忙活了大半夜,手都要酸了,沈国安才算是放过了她。
打从这天开始,他虽然还是忍着不动她,可动不动就需要她爱的帮助,顾音音无奈,只能帮助他。
不过这事儿也有好处,每次弄完,她都累得一身汗,根本不需要再靠着沈国安来取暖了。
这一天夜里,顾音音又是累得浑身大汗,加上睡前又喝多了水,就起来去上厕所,外头月亮很大,风也不小要是点着油灯出门,很容易被风吹灭,她干脆也没点灯。
可谁知道回来的时候,顾音音一个不小心,砰的一声直接撞到了门上。
她委屈地喊了出来,沈国安本身都睡着了,立即睁眼下床去看,一边给她揉额头,一边点灯来看。
因为走路的时候力气不大,撞得不严重,只是红了一片,可顾音音止不住撒娇:“呜呜,疼,好疼。要是有电灯就好了。”
她哀怨地说:“不知道啥时候咱这村里会装电灯?”
现在家家户户还是靠着油灯过,而城里人家都已经装电灯了。
沈国安把她抱到床上,搂着在怀里安慰:“会有的,放心吧。”
“唉好吧。”也不知道得到啥时候了。
顾音音疼了一会也就不疼了,靠着沈国安睡着了,好一会,沈国安睁开眼安静地看着黑暗的屋子,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
他伸出指腹轻轻摸了下她额头,心中想了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沈国安饭也没吃就走了,顾音音瞧着剩下的一碗粥,对俩孩子说:“你俩加把劲儿吃光它,别浪费了。”
小娃摇头:“娘我吃饱了。”
大娃想了想说:“等下我要去钓鱼,娘,等我钓鱼回来再吃吧。”
“嗯去吧,钓鱼注意安全,大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