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赶忙攥紧手里的珍珠,左右观望片刻,叹气。
耳边人声嘈杂,大家都在唠着嗑,没人注意到她,自然也没人知道她手里头攥的是什么,就连奶奶,也没看她。
陈温低下头,心绪万千。
过了会儿,陈温戳了戳正与旁人聊得正兴起的奶奶。
李素娘扭了一下被陈温戳着的地方:“怎么了?闷了?”
“不是。”
陈温悄悄地把手心半开,露出里面洁白的珠子,也确保奶奶能够看得清,停顿三秒后,又把手心合拢。
李素娘张嘴,皱眉问她:“这什么?你你哪儿拿的?还不给人家放回去。”李素娘心里有答案,却不知道真的假的。
“淑花姐那个婆婆送的。”
“她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
陈温细细解释道:“上回给她做了身衣裳,赠送她一只荷包,结果刚才,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把这个塞到了我的手里。”
“哦”李素娘懂了,原还有这事啊。
可那个小不丁点的,没有多大用处的荷包,值一个小珍珠?
李素娘想了会儿,思及陈温是个大姑娘了,说:“那你自己拿捏。”
嗯?陈温茫然。
就这么把这颗小珍珠交与自己了?
陈温把它收到荷包里,然后把荷包放进自己的怀里,调整了两下确定不会掉了之后,稍微放下心来。
她揣着这个东西,就怕滚到地上,一下子消失了个无影无踪,那她可赔不起。
这么贵重的礼,郑蒋氏说送就送,她那个荷包才值多少个铜板,哪里需要一颗珍珠啊受不得受不得,一会儿赶紧给她还回去。
直至喜宴开始后,陈温才平和下来。
饭吃到一半,陈温嫌闷,正要和张阿兰结伴走走,就看到淑花姐的丈夫拉着淑花姐,从房里走出来。
就是不声不吭的,就能吸引大家的视线,然后这对新人拐了个弯,进了另一间房里。
陈温正好挽着张阿兰的手起身,听到隔壁桌几个年轻的小娘子,正在讨论的话,声音不大不传进陈温的耳里。
“你瞧见新娘子穿得那身衣服了吗?”
“瞧见了,真是好看。”这名小娘子偷偷捂住嘴,说:“这身准贵,那花纹,那绣样,别的不说,真是舍得花钱。”
“我听说新娘子的娘家,也不是特别富的人家,是有多宠才能舍得下血本。”
“人家长得标志得很,嫁的人家也好,肯定得赚个面儿啊。”
“那可不是”
“你们都在讨论这身贵不贵的话,我怎么觉着,这样子的绣样,不是李秀儿的风格呀?”
“李秀儿你还不明白,有钱什么不好说。”
“嘁。”其中一名小娘子嗤笑,她就是和李秀儿一个村的,李秀儿什么状况,她也知道不少:“李秀儿近年年岁渐大,眼睛不太行,是保准不会接这样子满片满片绣花的喜服的。”
“那不是李秀儿,还能是谁?”
这会儿,大家都沉默了,她们还真不知道。
“不如待会儿问一下蒋婶吧。”这小娘子指了指不远处站着和人说话的郑蒋氏:“哝,就是这个,咦”
“诶”几个小娘子定睛一看:“是同一户绣娘做的吧?”
“还真是,款式是一样的。”
“那不定就是城里哪家绣娘做的。”
几人互相推搡一下:“待会儿问问。”
作为她们正在讨论的当事人,陈温默默的挽着张阿兰的胳膊,抬脚走人。
张阿兰几乎是被陈温拉着走的,她站在陈温身边,也听得清楚。
“我瞧着她们特别感兴趣,做什么离开?”多赚钱不好吗?